纪沧海也是个躁郁症患者,但他犯病的时候,绝对没有梁海恐怖。
我扣着他手腕,朝着下面轻轻一抖,本想挣脱他的束缚,没想到梁海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许墨瞅瞅我,连忙低头把梁海扶起来。
我清清嗓子,重新坐到凳子上,轻声道:「有话好好说嘛,别激动。」
我不说还好,一说梁海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梁海本来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眼泪一出来,立马让他成了个花脸。
好歹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落个如此凄惨,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忍。
我走到他身边,朝着他惊厥穴狠狠一拍,这才让梁海缓过神。
「陈先生!」
梁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干爹!亲爹!你帮帮忙!」
「你是我亲爹行吗?」
饶是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在这一瞬间,我还是被惊的不轻。
「你别动不动就跪,更别管我叫爹,我担不起!」
此时的梁海,才是真正的双目失神,空洞的像一潭死水。
「我媳妇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
这一句话说出来,梁海的情绪再度崩塌,死死拽着自己头发,像是要把头皮扯下来一般。
直到这时候,梁海才说出实话。
他说,当初他收了那么多凶宅,本以为能妥善处理,没想到漠南天降横灾。
在那种情况下,他跟他媳妇根本不敢在漠南落脚,直接脚底抹油。
这么干,确实让梁海暂时得了安全,可点燃的炸弹,早晚要响。
梁海带着媳妇跑到隔壁县城,一时间确实相安无事,但问题是,那些凶宅里的鬼就不消停了。
这群鬼就像疯了似的,无时无刻都出现在梁海身边,就连上厕所,都能看见怨鬼蹲在手盆下面。
怨鬼缠身,多好的气运也得衰败,短短几个月时间,梁海所有投资全都打了水漂,一分钱没赚到不说,家底赔了个干干净净,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如此强压之下,梁海终于绷不住了,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小鬼凑在阳台。
他也是彻底被逼急了,从厨房抄起菜刀一阵猛砍。
人在发疯的时候,没有理智可言,等他缓过神的时候,他才知道,这菜刀砍的不是鬼,是他媳妇。
但万幸的是,梁海那天昏了头,他以的菜刀,其实是厕所的马桶刷子,根本打不死人。
人确实没受什么伤,可这一吓,直接吓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