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的卫生纸:「我怕记不住,都写在上面了。」
「他说……」纪沧海仔细分辨着自己的字:「他们死了以后,连名字都改了,在这只是等一句话。」
「什么话?」
「他们,冤不冤?」
答案已经到了我嘴边,可我又咽下去了。
宁做盛世狗,不当乱世人。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谁对谁错,实在不好评价。
「他还说了,他看见了你的阻拦,这就是你的答案,所以他们心愿已了。」
我立马追问一句:「那他们就走了?」
「嗯。」
我和他的沟通,只有寥寥几句,我不知是哪一句话让他有了动容,从而如此迅速的离开。
不过,这世间确实少了一个心怀怨愤的鬼。
纪沧海瘪瘪嘴:「我还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呢。」
我长叹口气:「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并非所有恶鬼都是杀人放火之徒,反而有很多只是为了得一个答案。
前有初一,后有天海候,其实骨子里都是的一样的。
「咱俩这事也办完了,今晚能回去睡个好觉吧?」
我扯了扯纪沧海的衣服:「先收拾一下吧,这么回去不得给牙叔吓出病?」
他用眼睛瞥了我一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低头看看,又和他相视一笑。
第二天,我俩把衣服换好,像模像样的回到茶馆。
牙叔罕见的出了,只有小白和柜台活计在这忙前忙后。
我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喘了口气,给梁海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梁海自然是千恩万谢,至于院子里被挖出的坑,我也如实说了出来。
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说了一句要当面道谢,便匆匆挂断电话。
梁海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和他爱人到了茶馆。
到底是个常年混迹商场的人,字里行间都是恭维,可又不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