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下巴搭在手背上，眼睛盯着枕头那错综复杂的纹路，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什么玄机来：

“有吧，娘终于能进祠堂了，这么多年的心愿总算是了了。不过，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迷雾笼罩，透着无尽的怅惘。

鱼暮弦微微扬眉，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片刻后，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张晶卡，递到白悠悠面前。

白悠悠一脸疑惑，目光落在那张晶卡上：“这是？”

“日后啊，就得靠自己养活自己了。” 鱼暮弦轻声说道，“早点找个能填饱肚子的活儿，别总事事依赖清念和空蝉。”

白悠悠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红：“那也不能用鱼大小姐你的啊…… 你不也……”

鱼暮弦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哼笑：“本姑娘随便算一卦，那报酬都够你花销一百年了，你呀，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白悠悠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既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又有对鱼暮弦这份慷慨的感动。

她的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是被生活逼出的贫穷的泪水。

她伸出手，颤抖着接过晶卡，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那就多谢鱼大小姐的好意了。”

“行。”给完钱鱼暮弦便起身了，“你多休息吧。”

出门的时候，鱼暮弦还不忘把门带上。

白悠悠总觉得鱼暮弦突然温柔了好多，错觉吗？还是说因为无事一身轻？她勉强知道一些鱼家的事儿，说起来的话，自己的处境比起鱼暮弦，好多了。

算了，不想了，睡觉。

月空蝉回来的时候，白悠悠已经睡下了，便没有打扰，在外院和鱼暮弦面对面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谢谢鱼姐姐这次跟着去。”

鱼暮弦摆弄茶杯的手一顿：“谢我做什么？”

月空蝉低头一笑：“总之就是谢谢。对了……三日已过……鱼静怡她……真把叶星辰杀了？不过现在鱼家都……好像鱼姐姐也没必要和她计较了。”

鱼暮弦点头：“嗯。”

月空蝉抵着自己的脸，好奇道：“说起来，鱼静怡到底是哪一门啊？之前她用剑，我原以为她是剑修，可哪有剑修一次用那么多把还不手拿着的？人剑合一？也不像啊。”

“她是炼门。”说完，鱼暮弦想到什么，神色一僵，她将自己的凤冠拿下来，抱在手中，看着那近乎完美的修复，和原物的细节分毫不差，皱了皱眉。

“炼门啊，原来如此。”月空蝉久久没听到下一句，不免疑惑，“怎么了，鱼姐姐？”

鱼暮弦紧紧抓着自己的凤冠，叹了口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