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略显昏暗的床帐,她恍惚间觉得时间仿若静止,可脑袋里残留的丝丝缕缕的疼痛,又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已改变。
待意识渐渐回笼,她才惊觉,自己竟已昏睡了整整两日。
这两日时光,于月空蝉而言,每一刻都漫长。她始终守在床边,未曾合眼。
此刻,感受到白悠悠醒了,她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可动作却依旧轻柔,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的人儿,她伸出手,轻轻压着白悠悠,示意她继续趴着。
“悠悠醒了?可算把你盼醒了。” 月空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满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你娘的牌位已经妥妥地放回祠堂了,白家也废除了那条吃人的家规。
我跟师尊也说清楚了,从今往后,你可算是彻底自由了。”
说着,她微微俯身,语气满是关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身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快跟我说说。”
白悠悠感受着月空蝉的关心,心里暖烘烘的。
她试着稍微动了动身子,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一点点恢复,伤口处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那种痒意愈发明显,她知道,这是伤口在长肉,是身体逐渐康复的信号。
“谢谢月月。” 白悠悠轻声说道,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透着满满的真诚。
“你跟我还客气啥呀,咱俩这关系,说谢可就生分了。” 月空蝉笑着嗔怪道,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白悠悠心底的阴霾。
“大病初愈,身子骨虚得很,得好好补补。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跟我说,我去给你弄来。”
白悠悠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落寞:“暂时没心情吃饭,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没什么胃口。”
“好吧。” 月空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再趴会儿,半个时辰后,试着缓缓起身,看看能不能活动,不过可千万别勉强自己,要是觉着不舒服,立马躺回床上,知道吗?”
说罢,她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摸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枚丹药,又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到她嘴边:“来,把这药吃了,对恢复身子有好处。”
“这次你生病,可多亏了大师兄。” 月空蝉轻咳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嘴角微微上扬,“他呀,说是想试试自己的医术,还特意嘱咐我,让你别介意。”
白悠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介意什么呀,要是对面是大师兄和你,就算让我试毒,我都一百个放心。”
月空蝉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可不能这么说,试毒那事儿多危险呐,可不能干。”
白悠悠轻哼一声,佯装生气地说道:“怎么,难道月月你真打算让我去试毒啊?”
“哪能啊,瞧你这话说的。” 月空蝉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白悠悠的手,“看你这么精神,我这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回肚子里了。我这就去跟大师兄说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好,去吧。” 白悠悠点了点头,目送着月空蝉离开房间,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门,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就在这时,门又被轻轻推开,鱼暮弦从门外走进来。她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走到方才月空蝉坐的位置旁,缓缓坐下,而后垂眸,静静地看着趴在床上的白悠悠。
“开心吗?” 鱼暮弦轻声问道,声音清冷,却又似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