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角逐天下赢了,她都是死路一条。
每朝每代的末代皇室虽有可能会被善待,但她父皇做的太绝了,简直是往死里作,百姓和这些叛臣没有一个不恨他恨的牙痒痒的。
他死了,那仇恨自然就延伸到了她和她那太子大哥身上。
偏偏她那该死的太子大哥还得给她搞竞争,比那叛军还想要搞死她,好成为唯一可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天子?
这日子过的简直没点盼头。
所以清瑶没有别的大愿望,就打算活着的时候无惧无畏,死的时候抹脖子快点就得了。
“末…末将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萧靳请安的声音让赵理如梦初醒,第一次愿意做表面功夫请安,甚至忘了自己的来意。
福成和称心有些震惊的对视一眼,对赵理突如其来的恭顺感到莫名。
“平身。”
“两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清瑶咬着大拇指,丝毫不介意血脉染唇,眼神充满了挑衅。
用话本子上的话来说,就是她前世压抑的太狠了,反弹了!
福成眼前一黑,恨不得捂住清瑶的嘴,呃,不是,他的陛下哟,趁着赵理态度恭顺,怎么能自己提起干的好事呢?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有做过让人兴师问罪的事吗?”
萧靳瞬间回了一句,“便是有,那也定是有人挑衅在先。
你说是吗?赵将军?”
说罢,他侧身移向清瑶的方向,笑着面对赵理。
赵理:“……”
“太师说的深得朕心,朕的头好痛啊,痛的朕都想杀人,可惜这世上在无怜朕之人,朕只有自己讨回公道了。
赵将军,你不会怪朕吧?”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明明语调含着挑衅的尾音,却有种她真的很可怜之感,让人无法生恨。
反正赵理确实心中泛起了丝丝愧疚,女帝除了姓夜,是淳帝的女儿。
但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总归是三弟先伤的她。
见赵理迟迟没有说话,清瑶眼神一变,“赵将军若是责怪,那朕便只有以命相赔,不活了就是!”
她抄起桌案上琉璃狮子形的镇纸就要砸自己的脑袋,福成和称心自然阻拦她。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你们快放开朕……”
她手中实心儿的玉石镇纸脱手而出,像长了眼睛一般砸向赵理。
赵理偏了一下头。
“嘭”
镇纸扔到了柱子上。
还不等他松口气,带着墨汁的砚台迎面砸来,他灵活的躲过了砚台,却被墨汁染黑了脸颊。
而这时,福成和称心也终于“拦住”了要死要活的清瑶。
她看着赵理花猫一样的脸,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赵理跟萧靳对视一眼。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