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科长,李副厂长此时喉咙像是卡住了般,这杯酒让我代他敬您好不好?大人物您不要计较小人物的过失……”
许大茂好言好语地插了一手,意图调解张帆与李副厂长之间的僵局。
不曾料到,他还未说完,张帆已是一伸手挡住了他的杯子。
“大茂哥,我这可不是不给你留余地,今 ** 可没有资格为这副厂长大人敬酒……”
张帆的手轻轻托住许大茂端杯的手臂,那力道犹如千钧!任凭许大茂如何使力,都不能让其稍动毫分。
“这……”
许大茂挣扎了几番,见张帆毫无妥协的意思,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连话语也被堵在胸口。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放映员罢了,哪有资本代表地位显赫的副厂长来敬我的酒?”
张帆这句冰冷刺耳,如同利箭穿心的话语,在场的人都感到了刺痛,“只要李副厂长能够主动敬我这杯酒,我定不会吝啬这一点面子……”听完张帆的毫不退让之辞,
许大茂不仅不觉得 ** ,反倒是心中紧张得快要跳出口腔。
他岂能不明白,张帆这是以反言之辞,表面是在批评许大茂,实际上是替他挣足了之前在李副厂长面前的面子。
对18张帆为他挺身而出之举,许大茂虽深感感激,
但他更担忧的是,张帆与李副厂长间的矛盾是否会因此加剧。
真的到了无可弥补的境地,
对于张帆来说将会十分危险!不要以为许大茂是个势利眼,
现在他已经将张帆视作了自家人,同在一条战船上了。
这其中不仅是因为张帆和娄晓娥关系亲密、频繁往来的缘故,
更重要的是,对于许大茂而言,张帆是他晚年是否能有人照料、老有所依的唯一指望。
张帆若有所不慎,许大茂的未来也将一片黑暗!只是此刻虽然忧虑,
然而面对张帆已经到了如此绝地的话,许大茂也不敢再多做言语,
免得张帆认为他在暗中同李副厂长沆瀣一气。
在万分焦急之下,许大茂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杨厂长。
“咳咳咳!张帆医生啊,这样就行了……咱们同僚一场,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看到场面有点儿失控,杨厂长也不禁有些焦急,希望能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对张帆劝说道。
谁成想,张帆只报以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却没有回应杨厂长的话语。
杨厂长面对这一幕,也是一时间没了对策。
联想起刚刚饭前,张帆与李副厂长那仿佛见面即火的情景,杨厂长心头猛地一沉。
可恶!难不成,两人之前就已经暗地里斗过一场了?或者,这从一开始,李副厂长就触怒了张帆?
以至于张帆今天在这众多的工厂领导面前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给李副厂长一点颜色瞧瞧。
“这叫什么事儿!”
杨厂长心中一时间满是无可奈何,不禁在心底抱怨起来。
原本他是打算借此机会拉拢张帆,想与他联手抗衡李副厂长的。
可谁料到好端端的宴会竟演变至此!
他只不过是希望能够借助张帆的力量来制衡李副厂长而已,绝没想到,张帆下手居然这般重,几乎让李副厂长毫无招架之力。
万一李副厂长今天因这事落下残疾,失去了声音——这绝不会对他这个厂长有任何的好处,相反,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尽管张帆后台硬,有着王秘书等人的支持,不畏李副厂长的岳父施压,但他杨厂长却无法忽视这样的高层关系。
见张帆毫不松口,固执己见的态度,杨厂长只能转过身,望向已经面红耳赤、焦躁不安的李副厂长:“李副厂长,既然小张主任这么说,你能不能稍微妥协一下?”他说着向李副厂长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接着又说道:
“毕竟今儿的主角是张主任,按礼节,你给他敬杯酒,也合情合理。”
这番话虽温和委婉,实际上是给了李副厂长一条后路。
他没有提到张帆“教训”李副厂长的事情,而是着重于宴会上的主要角色和礼仪之节。
这样的处理,在一定程度上也给足了李副厂长的颜面。
“唔……唔…”然而,对于李副厂长而言,这显然并非他所愿接受的结果,立刻张口欲言,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表达不满。
但是现在事态已定,哪怕他在如何抗争都无济于事。
杨厂长都已经表态了,甚至为李副厂长铺设好了台阶。
现场其他几位轧钢厂的高层们,不论是否站在李副厂长的一边,或是倾向于杨厂长,或是采取中立的态度,
都在这一刻纷纷出声相劝。
“李副厂长,酒桌上的话题,就不要太过较真了,敬酒归敬酒......”“杨厂长说得对,李副厂长,这杯酒你就敬给小张科长吧......”“没错没错,酒嘛,多喝无妨,来来来,赶紧给李副厂长满上......”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劝他向张帆低头,李副厂长心中满是无奈与委屈。
可正当他还在犹豫时,杨厂长低声说道:“还想说话,就老实点吧......”
这句话如一根无形的稻草,压垮了李副厂长的最后一丝坚持。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任凭大家安排。
“好吧,好吧!李副厂长真是豁达......”
看到李副厂长终于不再反抗,众人松了口气。
许大茂更是迅速递上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