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伯的意思,照顾她的赵大姐在首都他们那个圈子很有名气,不少高官都请她照顾坐月子的产妇,巧合的是,江城十岁之前都是赵大姐带的。
原本赵大姐已经应了别的主家,但听说是江城的媳妇,便推掉了那边的主家。
赵大姐一来,温阮就拉着她问江城小时候的事情。
“他小时候天天板着个脸,也不爱说话,咱们大院那些干部子弟就没有不怕他的,打架的时候最下得去手了,一身的狠劲儿,小时候因为这个没少挨军长的打。”
“不过军长对他也确实严格,寒冬腊月的让他站在院子里扎马步,他也不说冷,也不喊累,小腿都打颤了也咬着牙站着。
军长给他制定的训练,不用人盯着他自己都按着课表做,有一回我看他脸都白了,让他回屋休息,他不愿意,说自己能行,等我给上楼给军长说完,他人就晕在院子里了,送到医院直接就进了抢救室,差点儿没烧成肺炎。”
温阮原本想听一些小时候江城的囧事儿,好回来嘲笑他。
越听越是心疼。
至少在赵大姐嘴里听来的江城,没有童年,没有快乐,只有学习,训练,跟着他大伯去各种场合开会,应酬。
还不如她小时候。
原本对他偷看日记的那点儿怨恨,也被赵大姐的话消磨的七七八八了。
她就知道,心疼男人,迟早要完。
七月中旬,已经进入夏天,蝉鸣声透过窗子闯到院子里。
温阮照常在院子里浇花。
她谨遵医嘱,每天走走路路,稍微动动省的生产的时候受罪。
浇完水她弯腰放水壶的时候,突然觉得下腹猛地一痛,赵大姐说过,这两天只要肚子疼就是要生了。
“大姐~”
她自打在家待产以来,她第一回觉得惊恐,对未知铺天盖地的恐惧。
还好妇联那边早就替她给部队里打过申请,临近生产这几天部队派小天二十四小时在这边待命。
温阮被几个人架着坐上了吉普车。
到了医院后,也没着急进产房,因为宫口还没全开。
躺在医院的床上的时候,温阮疼的眼泪都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她等着江城回来淹死江城的眼泪,全部一股脑的流出来了。
她疼的躺在床上狼狈的叫喊着,就是记忆里上一世被那个男人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
对江城的怨恨一下飙升到了顶峰,她发誓等江城回来,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么大的罪,让他一个人扛。
“医生,能不能给我打..打无痛针,太疼了!”
温阮抽着气,哭的脸上糊的都是眼泪,视线都模糊了,抓着护士的手不让她走。
护士知道这床上躺的人身份特殊,被抓的胳膊都疼麻了,也不敢吭。
“同志,没有无痛啊,生孩子都疼的,没有无痛的。”
“无痛针!求你们给我打一针吧。”
温阮现在很后悔没有听林医生的话,去首都的医院生,军区的妇科医院有先进的无痛分娩技术,可以打无痛,整个孕期的顺利让她低估了生孩子的疼。
军区的医院没有打无痛的条件,只能靠她自己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