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老太太晕过去了,鸳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伸手去掐老太太的人中;而周瑞家的则小心翼翼地像顺毛的小猫一样,轻柔地顺着老太太的胸口,试图缓解她的不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太太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苏醒了过来。她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怒火,对着周围怒吼道:“快!立刻去把二老爷叫来!我的宝玉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汗毛,这次居然让那个打秋风的欺负了,简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此时,贾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怀里抱着绿绮,宛如一只贪婪的蜜蜂,陶醉在香醇的美酒之中。当他听到小丫鬟告诉他老太太找他时,他不禁好奇地问道:“老太太叫你来,可有提到有何事要与我说?”小丫鬟紧张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瑟瑟发抖,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老爷,奴婢并不知晓,奴婢只是负责在外院洒扫的,是鸳鸯姐姐派奴婢前来传话的。”贾政听后微微点头,示意他明白了,然后说道:“好的,我随后便过去。”
等小丫鬟走远后,绿绮像一朵柔弱的菟丝花,紧紧地附在贾政身上,她的脸上满是忧虑和不安,声音颤抖着说:“大人,老太太叫你过去,会不会因为我而责备于你呢?要不,大人我过去请罪吧……”贾政听到这话,心中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他轻轻地拍了拍绿绮的手,温柔地安慰道:“绮儿,不要担心我,好好休息就是。老太太一直都很疼爱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贾政来到贾母房中,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只见贾母如同一座愤怒的火山,一脸怒色地坐在那里,眼中闪烁着怒火。他赶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请安,然后关切地问道:“母亲,您找儿子何事?”贾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闪电般犀利,厉声道:“你还问我?你自己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贾政一听,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如坠云雾之中,连忙问道:“宝玉被谁欺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贾母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最后气愤地说道:“那金荣也太不像话了,竟敢欺负到我国公府头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贾政听后,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贾宝玉人来疯的性格,且身边有好几个仆从,怎会吃亏,这其中定有隐情。
这时,宝玉满脸泪痕,抽泣着走了进来,直接扑进贾母怀里。贾母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我的儿,受苦了。放心,老婆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宝玉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贾政,眼中充满了委屈和期待。贾政无奈地点点头,承诺道:“母亲放心,孩儿定会处理此事。”他心里明白,这件事不能简单地处理,需要深入调查。于是,他决定去找贾代儒谈谈,了解一下学堂的现状。
贾老太太哄好贾宝玉后,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温柔地说道:“宝玉啊,你今天还没见到你林妹妹吧?快去找找她,看看她在做什么呢。”贾宝玉一听林黛玉,立刻来了精神,原本的伤心瞬间烟消云散,乐滋滋地跑开了。老太太看着贾宝玉远去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贾政严厉地喊道:“逆子,跪下。”
贾政一听,脸色骤变,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老太太……儿子……儿子可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还望您明示啊。”
“哼!你还有脸问!”贾母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听说今日你将那夏公公给气走了!我看你平日只顾着自己享乐,对儿女们的前途却是不闻不问!”
贾政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贾母一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深知贾母最为看重宫中的元春,如今没能打点好夏公公,元春在宫中不知要遭受多少苦楚呢!贾母自然是心疼不已。
“老太太息怒,都是儿子的错。”贾政连连叩头,诚恳地认错,语气中充满了悔意与自责,“儿子本也想着好好打点一番的,只是这账上实在是没什么钱,王氏又不肯拿出银子来。”
“糊涂!”贾母气得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你给妓女赎身你媳妇能给你银子吗?”
贾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一味地斥责贾政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注视着贾政,语重心长地说:“你可知道,我们贾家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了,已远离权力中心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还要靠元春在宫中的地位。若是元春一直不得宠,贾家便会大祸临头。”
贾政神色凝重,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贾母接着说:“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夏府,备上一份厚礼,向夏公公赔个不是,务必让他消气。以后切不可再如此糊涂了!”
贾政赶忙应下,心中暗自庆幸贾母并未太过责罚他。贾政回到房中,思考着如何凑齐送给夏公公的礼物。他无奈地叹息着,自己俸禄微薄,而府上的开支又巨大,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拿出足够的钱财。
就在他苦恼之际,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想起了库房中珍藏多年的一幅古画,那幅画价值不菲,或许可以拿去典当换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