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家门口时,张顺德正在院外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嘴里叼着一根燃到大半截的烟卷。
小贞急切地问:“叔,我爹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张顺德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撵灭,用力咳嗽了一声,说道:“公社安排王文书通知这事的,说是今天下午明德哥和栓柱在县城街头摆摊,和城关工商所一伙人发生口角,动起手来,伤到一个副所长,两人被派出所抓走关了起来,听候处理,让告诉家里人。”
小贞面露疑色:“我哥那么老实厚道,不会主动伤人,肯定是被坏人欺负,他们先动的手!”
张顺德打断她的话:“我们还没把事弄清楚,先别下结论嘛,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处理好,把人能放出来。”
小贞娘急得哭喊起来:“他们爷俩出门在外贩点东西,风里来雨里去,劳累了十多天,这又被关进去,不知挨打了吗,遭得什么罪呀?”
小贞劝说道:“娘,别哭,哭也没有用。”又问张顺德:“叔,您说这事该怎么办?”
张顺德又点燃一根烟卷,长吸一口后说道:“小珍,俗话说,熟人好办事,你表姑秀云在城里认识很多人,说不定和派出所、工商所的人都熟,可以先去找她,请她帮着说和说和。”
小贞应道:“叔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去!”
娘和张顺德劝她明天一早再去,她却不顾他们的阻拦,执意当晚去表姑家。
她向春花借了一辆大金鹿自行车,简单收拾一下,和娘打了声招呼,就骑上车带着永忠,在苍茫夜色中向县城疾驰而去。
秋月河堤上的土路坑凹不平,永忠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颠得有些不适。
小贞边骑边问:“弟,这段路不好,硌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