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
袁尚只顾自己保命,竟然带走了邺城的精锐将士,只留下老弱病残。再对比审配“吾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的壮烈气概,让袁尚丑态尽显。
再如:
袁尚跟曹操有家仇,不思替父报仇,竟然堂而皇之接受了曹操假天子名义授予的“魏公”。
以及:
袁尚窃据传国玉玺等等。
痛斥袁尚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罪不容诛。
告谕幽州和冀州官吏士民认清形势,配合刘标讨伐袁尚。
檄文铺张扬厉,语多骈偶,气势刚健又不流于拙朴,有骨鲠之气又文采斐然。
若袁尚不是被骂的人,也会忍不住拍手称赞!
而如今成了被骂的人,袁尚这内心只有火气。
尤其是对撰写檄文的陈琳,袁尚更是怒气难掩。
区区一个袁氏家奴,竟敢檄文骂主!
无耻至极!
田丰见袁尚看了檄文,竟然只关注檄文是陈琳写的,不由心感憔悴。
“明公。”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定下战守之策,整兵与刘标决一胜负。”
田丰凝声提醒。
袁尚心中有些畏惧,道:“刘标势大,不可与战,不如与刘标议和。”
田丰顿感无语。
议和?
刘标若肯议和,又岂会亲引兵马来打南皮城?
田丰劝道:“明公,刘标既然亲自来了,就不可能有议和之心。”
“劳师远征,若是不取胜而退兵,就丧失了军威,这是兵家大忌。”
若换个性格刚烈的,听了田丰的话没准就有了死战之心。
然而。
袁尚听了,反而更惊惧了。
“孤不想听这些无用之言!檄文中刘标所求,是传国玉玺!孤将传国玉玺还给刘标,自然就能议和。”
田丰呆了。
给了传国玉玺就能议和?
本初公何等英明,怎么生的儿子如此废物?
“明公,不如先聚众人商议。”
田丰没有再劝谏。
田丰不知道该如何劝谏了。
袁尚想了想,同意了田丰的提议,召集沮授、郭图、逄纪商议对策。
一听袁尚想议和。
哪怕是最支持袁尚的逄纪,都只感觉脑袋在冒烟。
刘标若是肯议和,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的亲自来打南皮城且还散布《为楚王檄幽、冀二州》檄文?
若是为了个传国玉玺就议和了,刘标不要面子的吗?
那些响应刘标《为楚王檄幽、冀二州》檄文的官吏士民,不要面子的吗?
“明公,绝不可以议和!”沮授率先表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岂能议和求生?”
袁尚心头不愉:“孤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刘标势大,不能力敌。孤也是为了众将吏和百姓着想。”
沮授高声道:“明公有三万步骑在南皮,右北平的熙公子亦有三万步骑。如何不能力敌?”
“北部的乌桓三王,又与明公世代交好,熙公子西击公孙康时,苏仆延亦曾出力。”
“刘标既要提防曹操,又要劳师远征,所带兵马必然不多。”
“明公以众敌寡,岂有退缩之理?”
沮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袁绍虽然输了,但输人不输阵。
袁尚倒好。
还没开始打,就想着要议和。
虽然沮授说得很有道理,但袁尚心中犹自不服,又看向了逄纪和郭图,希望逄纪和郭图能支持议和。
郭图没有开口。
虽然郭图擅长揣摩心思也喜欢附和心思,但郭图的揣摩和附和是建立在能解决问题的前提上的。
郭图又不傻。
怕是前脚将传国玉玺给了刘标,刘标后脚就开始攻城了。
什么?
刘标言而无信?
只有盟友间才有资格用言而无信。
非盟友,那叫兵不厌诈!
逄纪的表情同样纠结。
有心想附和袁尚,又不能不罔顾事实。
思虑片刻。
逄纪折中道:“明公,不如遣使去刘标营中,先观刘标反应,再作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