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仔细翻了翻小册子。
终于在最后一列看到了郭图的姓名。
一看字迹,明显是最近才新增的。
难怪耳熟!
甘宁终于想起来了。
郭图的姓名是两天前刘标才在甘宁的小册子上新增的。
称:若遇到此人,只管“夸”就行了!
甘宁又抬头打量郭图,问道:“昔日颍川太守阴修,以表彰贤人、提拔俊杰为务。”
“举五官掾张仲方正,察功曹钟繇、主簿荀彧、主记掾张礼、贼曹掾杜佑、孝廉荀攸、计吏郭图。”
“你就是那个跟张仲、钟繇、荀彧、张礼、杜佑、荀攸齐名的颍川名仕郭图?”
低情商:你是计吏郭图?
高情商:你是跟某某齐名的名仕郭图?
郭图眼前一亮!
真有我的姓名!
郭图笑容堆砌、微有傲气:“我正是颍川名士郭图。”
甘宁收起小册子,拱手问礼:“失敬失敬,不知先生现居何职?”
郭图想了想,“谦逊”道:“暂为魏公府中监军。”
甘宁故作惊愕:“我听闻钟繇如今是司隶校尉,荀彧是尚书令,荀攸是尚书。”
“以先生之才,怎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军?”
监军小吗?
只看职位,的确小。
若看实权,监军在军中,是有权监护诸将的。
不过。
一朝天子一朝臣。
由于袁绍的逝去,郭图又曾支持袁谭,以至于郭图这个监军如今的实权反而不如逄纪,比沮授这个监军更有鸿沟之别。
若非如此。
郭图也不用亲自出使。
甘宁的这声惊呼,犹如一柄尖刀刺中了郭图的内心。
郭图讪讪一笑:“魏公府中胜我十倍的俊杰,比比皆是。”
甘宁瞧出了郭图的言不由衷,大笑:“先生过谦了。即便是田丰和沮授,也只是跟先生齐名,余者皆是碌碌之辈,又何谈胜先生十倍?”
郭图听得心中舒坦极了。
田丰和沮授德才名望,在冀州都是实打实的。
郭图虽然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
郭图舒坦的是甘宁那句“余者皆是碌碌之辈”。
哼!
逄纪啊逄纪。
你在刘标眼中,亦只是个碌碌之辈。
想到这里,郭图又问:“这册子中,可有逄纪的名字?”
甘宁想了想,道:“逄纪?没听过!莫非也是幽冀名仕?”
郭图摇头:“逄纪是南阳人。”
甘宁又问:“此人是先生好友?”
郭图再次摇头:“有些私怨。”
甘宁面有鄙夷:“我虽然是巴郡人但祖籍南阳,亦曾在南阳待过几年,未曾听闻南阳有逄纪这一号人。”
“此人竟然敢跟先生结怨,定是心胸狭隘、只会阿谀奉承的谄媚小人,又岂会在这册子中有名字?”
“先生放心,我甘宁最好打抱不平,既然你是楚王名册上的贤士,那就是我甘宁要尊敬的贤士。”
“敢跟先生结怨,是欺我腰间麻绳不够粗吗?”
“待来日,我必为先生擒捆此贼。”
郭图听得心中更是舒坦。
逄纪啊逄纪。
你不如我啊!
甘宁又问:“先生欲往何处?”
郭图正了正衣襟,拱手道:“欲与楚王,商议大事。”
原本郭图是想称出使的。
被甘宁这一顿猛夸,郭图又有了新的想法。
逄纪的阴害以及袁尚对逄纪的偏袒,让郭图心寒。
再加上刘标忽然出现在乐陵,让郭图感到惊惧。
郭图虽然德行不佳,但这才能和眼界是有的。
议和?
除非刘标傻了,才会议和。
郭图想求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