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杨奉实属无奈!”
“若镇东将军要治我知罪,我愿入许县领罪,只求镇东将军能善待梁国百姓。”
刘标拊掌:“杨长史一心爱民,镇东将军又岂会送杨长史去许县治罪,那岂不是违了吏民之望?”
“只是这杨奉总归是因镇东将军而死,若天子怪罪,镇东将军难辞其咎。”
“杨长史久事梁国,可有良策教镇东将军渡此罪责?”
杨青表情忽然变得复杂,似是在下什么决断。
良久。
杨青离席向吕布和刘标分别一拜:“镇东将军、刘都尉,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标轻笑:“此间就我等三人,出你之口,入我和镇东将军之耳。此外天知地知,又有何不敢讲?”
杨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敛容肃声:“镇东将军、刘都尉。这杨奉频频招惹镇东将军,又祸害梁国士民,只因杨奉是奉了曹操的密令。”
“方今许县,虽然天子临朝、百官议政,但真正掌权的是司空曹操。”
“曹操欺天子年幼不识军国大事,以二臣贼子冒充忠臣良将蛊惑圣听,许县有识之士无不为之痛惜。”
“奈何曹操势大,天子又轻信谗言,有识之士,有心无力。”
刘标眉头一蹙:“杨长史,你这话若是传到了许县,不仅你会遭罪,弘农杨氏也会因你而遭罪。”
“须知:祸从口出啊。”
杨青长叹:“刘都尉有所不知。前年曹操迁徙天子入许县,百官大宴,只因文先公面有不悦,曹操就奏请天子将文先公跟司空张喜一同罢免。”
“去年初袁术在淮南僭越称帝,曹操以文先公跟袁术有联姻为由,诬陷文先公勾结袁术废帝,又将其下狱。”
“若非孔文举和众贤臣力保,文先公恐怕会冤死狱中。”
“虽然曹操最后释放了文先公,但弘农杨氏的士子也连遭贬黜。”
“我在许县待不下去,又闻徐州招贤纳士,本想去徐州求官,不曾想在睢阳又被恶霸欺辱。”
“杨奉又恰巧至此,自恶霸手中救了我,闻我出身,又辟我为长史。”
“我本以为杨奉曾为护驾功臣又跟曹操有大仇,可奉为明主,不曾想杨奉来梁国前竟然暗投了曹操。”
“不瞒刘都尉,我射杀杨奉其实也有私怨。”
“想我杨青乃弘农杨氏之人,曹操害我杨氏在先,我竟然还有眼无珠误以为杨奉是忠君爱民之臣。”
“若不杀杨奉,我念头难以通达。”
说到最后,杨青的语气也变得激动。
吕布拍案而起:“说得好!杨奉狗贼,甘当曹操的鹰犬,又岂会是忠君爱民之臣!”
“孟临,就不用吓唬杨长史了,以本侯观之,杨长史也是性情中人。”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如奏请杨长史为梁国国相,替天子安抚士民。”
刘标起身向杨青行了一礼:“方才言语多有冒犯,请杨长史海涵。”
杨青连忙回礼:“我射杀了杨奉,既影响了名声,又给镇东将军添了烦恼,又岂敢再让镇东将军请奏我为梁国相?”
“更何况,曹操本就对杨氏不满,即便有镇东将军表奏,又岂敢委任杨氏人为梁国相?”
“镇东将军可另行委任大才,我愿全力协助新的梁国相,安抚梁国士民。”
见吕布又要开口,刘标走向吕布,给了吕布一个“别添乱”的眼神。
吕布这才悻悻闭口不言。
刘标回身又问:“如今曹操势大,又有谋镇东将军之意。”
“杨长史久在许县,又是弘农杨氏之人,想必对许县的局势都很了解。”
“不知杨长史可有良策替镇东将军化解危机?”
杨青凛然:“今日宴请镇东将军和刘都尉,我也正有此意。”
“曹操势大,在于兵威,以兵威要挟众臣,以至于忠臣良将敢怒不敢言。”
“倘若许县的忠臣良将能结连外援,必能制衡曹操。”
刘标“嗯”了一声:“杨长史之意,莫非想让镇东将军跟许县的忠臣良将为援?”
“只是这朝中谁是忠臣谁是良将,镇东将军也难辨真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