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声,打破了树下的宁静。
吕玲绮直起身来,摇醒了小憩的刘标。
“刘公子,阿父来了。”吕玲绮小声轻呼。
刘标伸手揽住吕玲绮,又让吕玲绮躺下,斗笠也不取,懒洋洋地道:“温侯去了下邳,名为议事,实际上是去向炫耀他的镇东将军。”
“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毕竟,这也是温侯唯一能在家父面前炫耀的了。”
“伯母都说了。就算今夜我们不回城,她也不会催促的。”
“正好温侯不在,等稍后天晚了,我们就去寻个渔船。”
“有诗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夜你我就泛舟泗水,同船度良宵,岂不美哉?”
吕玲绮羞红了脸,低声再呼:“刘公子,阿父真的来了!”
刘标将斗笠一取,看着骑着赤兔面色铁青的吕布,脸色微变,热情的起身打着招呼:“温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侄多日不见温侯,心中甚是挂念。故而邀玲绮出城游玩,以疏解心中对温侯的牵挂之意。”
吕布呵呵冷笑:“你牵挂本侯,就让玲绮跟着你泛舟泗水,同船度良宵?”
“你这是在牵挂本侯吗?”
吕布在“牵挂本侯”四个字上咬重了音,又昂起了头:
“你方才又说,本侯是去下邳炫耀镇东将军一职,难道本侯不能在玄德面前炫耀吗?”
刘标拊掌大笑:“平东将军不如镇东将军,温侯荣升镇东将军,那肯定应该在家父面前炫耀。”
“小侄是非常认同的!”
吕布策马转身:“跟本侯回城,有要事相商。”
刘标肃容,一本正经:“瞧温侯气色,不焦不虑,想必不会有急事相商。”
“小侄忙了大半年,最近才得了几天休息的时光,温侯得多体谅小侄。”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伯母也是需要温侯你的疼爱的。”
“今夜小侄和玲绮就暂居城外,不打扰温侯跟伯母的小别叙情。”
听得刘标又在撩拨吕布的虎须,吕玲绮忍不住捂嘴偷笑。
吕布默默的自战马行囊中抽出了麻绳。
见状,刘标瞬间改了口:“玲绮,这城外蚊虫蛇鼠太多,不如城中清凉清净。”
“回城我给你露一手,烹饪一个芙蓉豆腐,让你尝尝鲜。”
吕布哼哼:“算你识相!”
只是看到刘标跟吕玲绮又上了同一辆马车,偎依在一起一起驾车策马,吕布手臂的青筋又鼓起来了。
“贤侄,你怎好意思让玲绮跟你一起驾车?”吕布策马跟在马车旁,瞪着刘标。
刘标“愕然”起身:“那,我去车内?”
吕布再也忍不住了,喝道:“本侯是让你驾车!玲绮,回车里去!”
刘标这才极为不舍的让吕玲绮入车内:“温侯你别急啊,只要你好好说,小侄肯定会听的。”
“哼”了一声,吕布别过头去。
一路疾行回城。
门口执勤的侯成看到吕布归来,连忙昂头挺胸,装模作样的喝令左右走卒打起精神。
见吕布无视般的策马入城,侯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侯校尉,那是刘公子的马车吧?”
“我眼没瞎,看得见!”
“刘公子说要出城几日,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找抽啊,少管闲事!”
“小的就好奇!”
“我也好奇!你要不要亲自去问问刘公子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侯成瞪了走卒一眼,走卒嘿嘿退下,又聚到一起,纷纷八卦起跟刘标有关的事。
彭城王府。
严夫人看到归来的吕布,面有惊讶;再看到跟着吕布入府的刘标和吕玲绮,面改笑意。
“夫人,你太惯着他们了。”吕布虽然板着脸,但语气明显有些软。
严夫人柔和一笑:“贤侄最近半年太忙了,偶尔出去散散心也是没问题的。”
“妾身让魏续引了人暗中跟着,不会遇到贼人宵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