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桥蕤“呜呜呜”声变弱,眼中的怒气增加。
刘标这才徐徐开口:“宋宪,将桥蕤扔入睢水,令其自生自灭。”
宋宪愕然。
踱步想了这么久,就想出个将桥蕤扔入睢水自生自灭?
“刘公子,温侯让你劝降。”宋宪“善意”提醒,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
刘标止步盯着宋宪:“我方才不一直都在劝吗?都这么久了,他也没答应啊。”
宋宪瞥向被破布堵着嘴的桥蕤。
嘴都被堵上了,想答应也开不了口啊!
“扔了吧。”
刘标挥了挥手,又返回了席位书写公文,仿佛对桥蕤视而不见。
宋宪有心想问,见刘标没了理会的心思又不敢问。
嘚!
看来刘公子根本就没劝降之意。
扔了也省事!
宋宪将桥蕤又押出城,找了个浅滩往睢水一扔,头也不回的离去。
桥蕤“呜呜呜”了不知多久,睢水浅滩这才来了几个溃兵。
“是桥将军!”
“桥将军,是谁绑的你?”
“太好了!终于找到桥将军了。”
“.....”
溃兵叽叽喳喳的。
见桥蕤脸憋得通红,连忙给桥蕤松绑。
“狗贼!”
“辱我太甚!”
桥蕤一把扯出口中的破布,捧起河水猛的漱了几口,这才深深的呼了几口气。
“你们怎会来此地?”
桥蕤面有狐疑,这几个溃兵都来自桥蕤的亲兵营。
“我等原本都被俘了。今日忽然来了个人,称桥将军花了重金赎了我等,又告诉我等可在睢水河畔寻到将军。”
“赎?”
桥蕤更疑。
“可知那人是谁?”
“我等不知,只是听那人似乎提了句韩先生。”
韩先生?
莫非是韩胤?
桥蕤又想到了刘标也提到了韩胤。
【莫非是这刘公子跟韩胤交情不浅,故意放我离开。】
桥蕤心中有了猜测。
虽然疑惑很多,但能活命且不用向吕布摇尾乞怜,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速回寿春!”
桥蕤不敢再多留,带着几个亲兵渡河往寿春而走。
见桥蕤离开后,不远处又走出一个人影,正是魏续。
魏续捡起地上的麻绳瞅了瞅,又嫌弃的扔入睢水。
这做工,真粗糙。
不及我的半分。
不多时。
魏续返回相县向刘标复命:“刘公子,桥蕤在睢水河边骂你是狗贼。”
刘标手不抖、头不抬,不以为意:“魏校尉既然听见了,怎不替我一刀砍了桥蕤?”
“人多,打不过。”魏续答得干脆。
刘标将手中的笔放下,又吹了吹竹简上的墨迹:“你在奇怪,我为何要放桥蕤离开?”
魏续嘿嘿一笑:“刘公子既然放了桥蕤必有道理。我不感到奇怪,只是略有好奇。”
刘标裹起竹简:“桥蕤家眷皆在寿春。”
“桥蕤若降,其子必死,妻女亦会沦为奴婢。”
“用其人而害其家眷,非仁者所为。”
“求活命弃家眷而降,非义士所为。”
“温侯有用桥蕤之心,桥蕤有不弃家眷之意,那我也只能做局放其归去了。”
“至于桥蕤在保其家眷后是否会弃暗投明,就得看桥蕤自己的选择。”
我又不是宋江吴用,干不出那为了请人入伙就害其家破人亡的狗屁事。
魏续托腮一思:“让我故意提韩先生,是想让桥蕤去寿春寻韩胤?”
刘标讶然抬头:“魏校尉,你开窍了?”
魏续脸色一黑:“刘公子,我又不蠢。”
刘标将裹起来的竹简用细绳缠好、递给魏续:“既然不蠢,那就替我走一趟陈国,将此信转呈陈相骆俊。”
魏续微惊:“又要去陈国借粮?”
刘标摇头:“是还粮,不是借粮。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