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军令,桥蕤暗暗松了口气。
真怕张勋来一句:让雷薄陈兰来此地会师同战吕布。
相县有屯粮又有城池为险要,比在荒山野外跟吕布对峙要安全多了。
......
砀县废城,张辽依旧在。
雷薄陈兰虽然在废城外安营扎寨,但对废城没了进攻的心思。
在吕布出现在砀县废城后,雷薄陈兰就有了猜测。
当吕布急急奔回彭城时,雷薄和陈兰就确认了猜想。
这猜想让雷薄陈兰心中很不舒坦。
本以为攻彭城的主力,没想到只是诱吕布出城的偏军。
苦没少吃,头功反被奇袭彭城的抢了。
既如此,又何必劳心劳力的去攻砀县废城?
坐等彭城被破,废城的张辽就该投降了。
“张勋既另遣别将去偷袭彭城,又不告诉你我,不厚道啊。”雷薄心中郁郁。
陈兰冷笑:“张勋是大将军,部署攻防自然不能让你我知晓全部,否则又怎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只是这偷袭彭城的头功竟然不给你我,这是瞧不起你我啊。”
“你我也是明上亲自入山请出来的,张勋有什么资格在你我面前摆脸色!”
“若不是跟着明上的时间久,张勋又有什么资格当这大将军!”
张勋瞧不起雷薄陈兰的贼寇出身,雷薄陈兰同样瞧不起张勋没有多少军功就身居高位。
雷薄忿忿:“埋怨又能如何,这头功也被张勋抢了。都当大将军了还要跟你我抢功,真是贪得无厌。”
正说间。
人报有张勋信使到来。
“看来彭城被攻下了,这是在催我们了。”雷薄对来的信使没什么兴趣。
陈兰招了招手,让人将信使唤入。
一看信中内容,陈兰不由蹙眉:“奇怪,大将军竟让你我速去相县布防?”
雷薄吃了一惊,抢过信一扫:“难道大将军没能夺下彭城?这不可能啊,吕布都被我们引出砀县了,大将军岂会夺不下彭城?”
陈兰喝问信使:“到底发生何事?”
信使不敢隐瞒,忙将知道的彭城变故告知雷薄和陈兰。
虽然信使知道的不多,但雷薄和陈兰也猜到了大概。
让信使离开后,陈兰开怀大笑:“两万兵马偷袭彭城,竟然狼狈而逃,果然个无能之辈。”
“明上用张勋当大将军,不智啊!”
雷薄也笑:“若是你我去偷彭城,破彭城易如反掌。又岂会被反过来追杀?”
“张勋败阵,回到寿春必受责罚,这是你我的机会。”
“先去相县布防。”
陈兰点头。
鄙夷归鄙夷,这相县的布防也是很紧要的。
顿了顿。
陈兰又道:“可再派人去谯县通知舒仲应。舒仲应是袁氏故吏,若能在明上面前替你我美言几句,事半功倍。”
雷薄轻笑:“如此,甚好。”
两人也不迟疑,一面遣人去谯县通知舒仲应,一面拔营起寨往相县而去。
萧县境内。
吕布跟刘标合兵。
得知张勋在彭城外狼狈奔逃,吕布开怀大笑:“贤侄果然没令本侯失望。若是胆怯者以二百兵守城,张勋一来就得开城投降。”
魏续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
我就是那个胆怯者。
刘标不居功:“非我能守,皆是彭城百姓同仇敌忾,又有四叔、曹性、臧霸和孙观及时来援。”
“最重要的是:温侯闻讯而归,令张勋惊惧。这才让张勋狼狈而逃。”
吕布被恭维得心花怒放,不由暗思:
若贤侄在平日里也能这般说话,本侯又何至于拖延玲绮的婚期,看来今后得多让贤侄随军。
吕布也是看明白了。
越是安逸的环境,刘标越是孟浪,也越是气人。
越是患难的环境,刘标越是慎重,也越会夸人。
想到这里,吕布遂问:“张勋犯境,本侯又岂能让他轻易离开,贤侄可愿随本侯南下追敌?”
刘标不假思索:“小侄也正有此意。在来此前,小侄已快马送讯去下邳。让三叔走取虑入睢水,断张勋退路。”
“我料张勋奇袭兵败,定会暂时退往相县。”
高顺蹙眉:“相县依托睢水,有水险之利,若张勋固守,急切间也难以攻破。”
刘标轻笑:“高校尉言之有理。”
“所以在来见温侯前,我又让四叔和臧霸孙观连夜赶往相县了。”
“若是运气好,今日相县就能易主。”
“若是运气不好,我亦有他法。”
吕布大喜:“既如此,本侯速引兵去咬住张勋,不可让张勋轻易撤去相县。”
刘标点头:“温侯可先行前往。粮草辎重,我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