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西南。
萧县。
张勋依获水扎营。
清点兵马,竟少了两千余。
这让张勋仿若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志得意满的去偷袭彭城,不仅没吓得彭城守将开门投降,还差点就被四面埋伏了。
堂堂大仲大将军,亲提重兵入徐州,竟然损兵折将。
桥蕤看着张勋那阴沉的脸,欲言又止。
有心宽慰几句,又怕戳了张勋的心窝子伤了张勋的自尊。
想了想。
桥蕤又埋头装鸵鸟。
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唏律律。
斥候在张勋前勒马。
“报!禀大将军,吕布距离此地已不足十里。”
张勋阴沉着脸向斥候挥了挥手。
不多时。
又一斥候到来。
“报!禀大将军,彭城方向有兵马出城,正沿着获水向萧县而来。”
张勋脸色一变,阴郁之气更盛了。
吕布会回军很正常,张勋也是考虑到吕布回军才撤到萧县境内的。
可彭城的兵马也来了,就令张勋很难受了。
我虽然小败,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来掺和一脚的。
“传令,列阵迎战。”张勋怒火在胸。
桥蕤吃了一惊,急劝:“大将军,我等北依获水,又军力疲惫,这个时候迎战,是自陷绝境啊。”
张勋冷冷的盯着桥蕤:“桥将军这是教我用兵?韩信尚可背水一战,我为何不可?”
“岂不闻:陷于死地而后生?”
“众军初败,士气未复。正好以绝境激发士气,方有取胜之机。”
“你若不懂用兵,就执行军令。”
桥蕤闷闷不已。
“陷于死地而后生”这话虽然没错,但也得看对手是谁。
看着身后的获水,桥蕤心感不妙。
奈何张勋有心找回在彭城下丢掉的颜面,执意要在此地迎战。
夜色撩人。
袁兵无暇欣赏。
身心的疲倦,让人昏昏欲睡。
看着夜深月色,桥蕤的心中疑虑不定。
“大将军,这不对劲。”
“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吕布就是爬也该爬来了。”
张勋也是疑惑。
一个时辰前就不足十里,一个时辰后竟不见吕布踪影?
“斥候可有回来?”
“没。”
“再派!”
待得斥候刺探归来,张勋只感觉一口老血喷出。
吕布竟在五里外安营扎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我在这等你来攻,你在那呼呼大睡?
“大将军,吕布定也是自知军力疲惫,故而不敢来攻。”
“不如我等趁夜往睢水方向再行十里,依山险扎营。”
“若等吕布回过气力、再有彭城兵马相助,想再走就难了。”
桥蕤再劝。
吕布军在扎营休憩,己方却在强提精神;若继续在此地扎营,必会被凌晨劫营。
张勋咬紧了牙关。
最终。
张勋选择了往睢水方向再行十里。
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本就疲惫的袁兵得知又要行军,纷纷生出了怨言。
等张勋南撤十里依山险扎营清点完兵马,竟然又少了两千余人。
张勋更是气闷不已。
“桥蕤,立即派快马去砀县,让雷薄陈兰速往相县布防。”
相县在睢水河畔,距此地约四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