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谷口的山冢成了杨奉和韩暹临时的避难地。
“贼子兵少,不要慌!”
杨奉久经战事,很快就摸清了战场形势。
韩暹定睛一看,心下大怒:“两三百人也敢为伏兵!”
将旗挥舞。
惊慌的将校也回过神来,各引劲卒将张辽重重包围。
韩暹更是亲自提刀冲下山冢,喝令众军厮杀。
“左右突围。”
张辽当机立断,喝令军士分向左右。
锐眼紧紧盯着韩暹,张辽又招呼左右十余劲卒,向前急击。
张辽骁勇如虎,麾下无一合之敌,惊得韩暹脸色大变。
“拦住此贼!”
韩暹心惧急退,不敢跟张辽厮杀,张辽也顺势冲出了重围。
又见剩余劲卒还被围着,张辽大喝一声,又杀回了重围之中。
韩暹看得心惊胆战。
“疯子!”
“这是个疯子!”
韩暹当了多年的白波贼,战过李傕郭汜也战过曹操,还从未见过有骁将会突围了还杀回来的。
杨奉立在山冢上,面色铁青。
虽然张辽兵少,但张辽的骁勇足以令众军胆寒。
“若公明尚在,何惧张辽小贼!”
昔日被曹操击败跑路,杨奉没来得及带走最悍勇的徐晃。
如今见到骁勇如虎的张辽,杨奉又气又怒又无奈。
以众敌寡,却被张辽一人给夺了军中胆气,竟无一人能挡住张辽的往返急击。
从清晨战至晌午。
杨奉和韩暹虽然指挥军士奋力围杀,但始终不能将张辽这支劲卒击溃。
本就行军疲乏又遇上张辽这只猛虎,众袁兵士气越打越低。
到了最后,竟然都不敢再上前!
张辽早已杀红了眼,见众袁兵不敢上前,狂笑高呼:“我乃大汉骑都尉张辽,尔等贼子,可敢再战!”
听得张辽呼声洪亮、中气十足,众袁兵更是心惊胆寒。
都厮杀这么久了,还不累吗?
杨奉和韩暹立在山冢上,脸色更是铁青。
竟被小觑至此!
喝喊左右上前,左右将校纷纷低头不敢领命。
上前的勇士都死了,剩下的哪还有勇气!
张辽见无人应答,再次扬声高呼:“我乃大汉骑都尉张辽,尔等贼子,可敢再战!”
众袁兵更惧,更是隐隐有后退的迹象。
“哈哈哈哈——”
张辽放声大笑。
“胆怯鼠辈,竟也敢进犯徐州。今日权且饶了尔等性命!”
“来日遇上,一个不留!”
嘲讽了众袁兵,张辽带上残余的百余劲卒,又往芒砀山方向杀去。
早被惊破了胆的袁兵,见张辽又冲杀,根本不敢阻拦,纷纷让开了路。
“狗贼!竟敢如此辱我!”
见张辽引残兵入了芒砀山,韩暹将刀狠狠的插在山冢上,狂怒喝骂。
可骂归骂,韩暹也不敢去追击。
杨奉死死的按住刀柄。
被张辽羞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双方在这里厮杀了半日,不仅耽误了行军,也会引起小沛城守军的警觉。
甚至于。
张辽暗中派了劲卒前往小沛城也说不准。
事实上。
杨奉也没猜错。
在张辽第一次杀出重围时,就分了左右劲卒去小沛城报信。
“韩将军,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我等行踪被泄,又在此地耽误半日,恐怕奇袭不了小沛了。”
“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即想出应对之策。”
“否则你我二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杨奉铁青着脸,冷静的分析当前的处境。
若继续奇袭小沛,极有可能死在小沛城外;若不奇袭小沛,会被张勋以军法处置。
韩暹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的阴沉。
奇袭,也意味着粮草带得少。
若拿不下小沛,等粮草耗尽,众军不战自溃。
“回谯县,找舒仲应!”韩暹声冷如冰:“我等行踪,只有舒仲应知晓,定是舒仲应泄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