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上前一步,铁塔般的身躯给了魏续莫大的压力。
“什么坏消息?”
“夫人回来了。”
吕布的怒气顿时一滞:“夫人没在小沛?”
魏续求生欲极强:“是刘公子让侯谐派人将夫人接到彭城的,就在两天前!”
魏续在“侯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吕布沉默。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真以为有夫人在,本侯就拿你没辙了是吧!
这里是彭城,本侯有的是机会!
“入城!”
吕布咬牙切齿。
城内。
刘标将吕玲绮抱下车,一阵红晕在吕玲绮脸上浮现。
虽然曾在下邳跟刘标同帐而眠,但毕竟没正式嫁人,吕玲绮这心中依旧有娇羞色。
“刘公子,你就这样带我回来了,阿父会很生气的。”娇羞之余,吕玲绮又心生担忧。
刘标不以为意:“不怕,伯母在。不论什么事,只要伯母在,温侯的气势就得弱三分。”
对吕布的过往及家事,刘标是摸得很清楚。
在入兖州前,吕布对严夫人和吕玲绮其实没那么走心。
跟着董卓时,奢靡迷人眼,吕布连董卓的婢女都偷。
杀了董卓后,又位居高位,吕布更是恣意张狂。
长安陷落后,吕布也只想带走王允而未想过带走严夫人和吕玲绮。
到了南阳后,吕布自恃有恩于袁术,恣意抄掠,不为袁术所容。
改投袁绍后,吕布又自恃功高,目中无人,不为袁绍所容。
兜兜转转回到河内,李傕郭汜又想让张扬杀了吕布,本以为必死的吕布,竟受到了张扬的保护。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张扬在吕布最落魄的时候选择了保护吕布,这让吕布感受到了真正的兄弟情。
而在这个时候,长安的庞舒又冒着生命危险将吕布的妻女给送到了河内。
兖州的张邈、张超、陈宫、王楷、许汜也亲自来迎接吕布入主兖州。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
在最落魄的时候,兄弟舍命相护、妻女失而复得,就连事业也再现生机,吕布认为这是天赐。
当即就指着洛水发誓,表示绝不会再弃妻女。
当然。
以上说辞,皆是严夫人告诉刘标的。
虽然真假有待斟酌,但刘标可以确定的是:严夫人若发怒,十个吕布都挡不住。
有严夫人在,刘标有恃无恐。
门口。
刘标跟吕玲绮你侬我侬的低语了许久,直到严夫人的咳嗽声响起,吕玲绮才惊觉有人在。
满脸羞红的立在原地,揪着衣绣,手足无措。
“贤侄,温侯没回来吗?”严夫人没有恼意,看向刘标的眼神反而多了慈爱。
刘标恭敬温雅:“回伯母,温侯跟袁相有公务,命小侄先送玲绮回府。”
严夫人面带笑意:“以温侯的性格,是不会让你单独送玲绮回府的;你又惹温侯恼怒,我可护不了你。”
刘标表情一变,凑近严夫人,又自怀中取出精巧的彩绘云气纹双层九子漆奁。
“伯母,这是小侄在下邳偶然得到的胭脂,跟朱砂配制的胭脂不同,这是用西域红花汁秘制而成。”
严夫人眼神一动:“贤侄对胭脂也有涉猎?西域红花汁秘制的胭脂,可不是寻常人能寻到的。”
刘标敛容肃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严夫人被刘标的一本正经逗笑了,接过漆奁仔细端详:“这漆奁倒也精致,想必也是出自豪门大族。”
“我也不寻根究底的,既然贤侄有心,我也不能委屈了贤侄。”
“温侯若是怪罪,我会说是我让贤侄去接玲绮回府的。”
吕玲绮压低了声音:“这漆奁你是哪得来的?”
刘标不假思索:“下邳陈家,陈应送的。”
“陈珪那糟老头子想让陈应多跟我走动,可陈应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几句话一套,全给抖出来了。”
“我见陈应对各类脂粉如数家珍,就提了句前汉的彩绘云气纹双层九子漆奁和红花汁秘制的胭脂。”
“没想到陈应还真有!”
“正好用来给伯母当礼物。”
吕玲绮嘟着嘴:“那我的呢?”
刘标又自怀中取出一盒胭脂:“红花汁胭脂,定制漆奁。”
吕玲绮眼疾手快的将漆奁藏入袖口,又跟个没事儿似的立在严夫人旁。
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严夫人。
严夫人也不点破,只是招呼刘标和吕玲绮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