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一个应该和他一样,刚关进来不久,白净富态,个子小,眼睛精光四射,看着文雅,但身上带着一股淫贼和骗子的气质。
一见李浔进来,就称兄道弟,打探他犯的什么事,又迅速和另外一人拜把子,口称大哥,是个见风就倒的墙头草。
另一个是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像个毛脸雷公,干瘦的能看到一根根肋骨,应该关在这里有段时间了,等待秋后行刑。
“真他娘的冷。”毛脸汉子呼哧呼哧用舌头把碗底舔干净,把饭碗往地上一放,“成天净吃猪食。”
“大哥说的是!”富态小个子含混说,立刻狼吞虎咽,拼命把稀粥往嘴里送,生怕被抢走。
毛脸汉子咂咂嘴,拨开小个子罩着碗的胳膊,一把将他的饭碗夺过来,拍着碗底,把稀粥往嘴里倒。
“进了新人也好,之前这牢里只有我跟陈大,吃些个猪食都吃不饱。”他目光落在李浔身上。
这小子昨天刚来,见了他也不言一声,傲的不想跟他们这种人说话,今天就教训教训这小子。
李浔把碗一抬,头也跟着抬起来。
就看到一双黑色布鞋从远处走来,腰间钥匙叮叮铛铛,在牢门外站住。
听到声音,毛脸汉子顿时不说话了,躺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抠地上的土。
狱卒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看着三个人或躺或坐,老老实实。拿起名册核对了下相貌,对着其中那个身高修长的少年:“李浔?跟我走一趟。”
这是来提审他的狱卒。
李浔终于等到了这天。
一个提审自己的机会。
当时刚穿越两三天,他好不容易认清这是宋朝,摸索学会工具,跟着同村上山采茶,在山上就被抓捕有罪。
说是杀了好几个人。
在两浙路监牢里,衙役们抱怨押送路上油水越来越少,他默不作声听了一会儿,有了个主意。
听这些衙役的抱怨,路上原本能拿些油水,前几年当十钱出来,钱不值钱,能捞到的越来越少。
看来刑部对天下刑案具有复核权,尤其是死刑案,每年各路都会把其中几个严重的死囚押送到京师。
只要能复审,他就有生路。
李浔小心打探消息,在浙西把事闹大,不断诱导,成功让当地官员把他送去刑部,在押送的路上辗转十八天来到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