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5分钟,我叫老板!”
嘉琪盼着大勇跟老板的商量能有好的结果,最好是继续第一套方案,那套牛仔装,虽然裤子也很短,但也好过这个一百倍啊!
可是,5分钟时间已过,大勇仍然没有下来,龙导一挥手:“开拍!”
各部门早已准备好了,各就各位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众人大惊,只见他直接走到嘉琪身边。
嘉琪惶然地抬头,看见是晓辉!
晓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是嘉琪吗?是?不是?他的清纯、美丽的嘉琪啊,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看着裸露在外面的肤如凝脂般的嘉琪,他的眼睛充血,像要杀人,咬着牙说:“该死!”说完后,一把扯下幕布,裹着嘉琪!
众人一片惊呼,龙导哇哇大叫,说:“哪里来的混蛋!还不快给我住手!”
晓辉也不答话,拉着嘉琪的手,就往外走。
工作人员忙上前拉住,嘉琪进退两难。
晓辉瞪着她说:“跟我走!”
“我不!”嘉琪倔强地扭头。
“嘉琪,听话!跟我走!”
这时龙导哇哇地带着几个人过来了,说:“你小子,是不是找打?没听见她的话嘛?她说不!还不放手!”
晓辉看也不看他,继续拉住嘉琪!
龙导看着无视他的晓辉,眼里冒火,说:“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嘉琪心惊肉跳地看着晓辉,说:“安晓辉,你快走吧!”
晓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拦腰把嘉琪抱了起来。
这还了得!龙导几个马上冲过来,一场混战开始了!嘉琪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看着晓辉跟几个人对打,脸上,身上都被打了几拳,她哭了。
“你们别打了”
“别打了!龙导!”
“晓辉--------”
晓辉倒在地上,一个身影又扑过来,嘉琪尖叫一声,哭喊着扒在晓辉的身上,就在拳头要落在嘉琪身上时,大勇赶到了,大喝一声:“住手!”
在地上喘息片刻的晓辉,又爬起来,拉住嘉琪,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车上,晓辉一直不发一言,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鼻子上,嘴角边都沁出了血,更有右手上,还被打了一个口子,鲜血仍在流出,看上去口子很深,触目惊心!
嘉琪哽咽:“晓辉,停下好吗?我们必须去看门诊!”
但晓辉仍然不说话,眼睛直视着前方!
嘉琪抖索地掏出手绢,抬起手,慢慢地慢慢地擦着晓辉的嘴角,接下来是鼻子!
晓辉仍面无表情地开车。
嘉琪用手绢缠住晓辉的右手,在伤口处扎了个结。到家了,她迅速地翻出家里的小药箱,皮维碘、绷带,棉球。
默默地,两人都没有说话,两对面坐着,嘉琪拿起晓辉的手,用棉球蘸了皮维碘擦着伤口,好深的伤口啊,晓辉哼都不哼一下!嘉琪心痛了,“啪嗒”,一颗晶莹地泪珠掉在晓辉的手上,接下来,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晓辉的手上滴了更多的眼泪。
这时,晓辉再也忍不住了,抱过嘉琪,狠狠地,用力地在怀里抱住,眼里也饱含泪水。
“晓辉”
“嘉琪”
“对不……起”嘉琪抽泣地说。
“嘉琪!”晓辉托住嘉琪的头,沙哑地说:“嘉琪,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吗?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我们俩的今生来世,早就注定了的,你知道吗?”
嘉琪哭得更凶了,晓辉擦着她的泪水,说:“不要哭了,亲爱的!我这身体上的伤算不了什么,就让他们打好了,我刚才都没怎么还手。”
嘉琪睁着泪眼,疑惑地看着
“是的!那个龙导说对了,我是找打的,想想昨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算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嘉琪背过身,哭得更凶了。
晓辉转过嘉琪的身子,继续说“嘉琪,昨天你说到心结和阴影,我想告诉你,我会帮你解开这个心结的,我可以离开安氏,自己创建公司,从头开始!事实上,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自己搞了一个电脑公司,通过我的努力,也搞得有声有色!真的,要不是因为父母亲还有爷爷,说他们年事已高,要我一定回到安氏,我才不得不把它转让,回来帮忙的”
嘉琪总算停住了哭泣,震撼地听着晓辉的表白。
“是真的,嘉琪,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给你带来幸福,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你眼中的纨绔的富家子,不是靠祖上荫庇的寄生虫!”
嘉琪低下头,晓辉用手托起她的头,吻了过去。
嘉琪长叹一声,说:“晓辉……”边说边把手摸到嘴角、鼻子、右手上,问:“还疼吗?”
晓辉把她的手按在心上,说:“不疼!疼的是这里!”
嘉琪抚摸着晓辉的胸膛,轻轻地吹了几口气,抬头说:“还疼吗?”
晓辉甜蜜地笑了,紧紧地握住嘉琪的手,说:“不疼了!”
高茜茜紧张地问着柳佩:“佩佩,这样真的好看吗?要不,就不要了,我还是带嘉琪帮我织的帽子吧?”
柳佩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茜茜!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你就吹吧!这把年纪了还美?”高茜茜笑了。
“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嘉琪”
嘉琪坐在床上,连连点头。
“是的,妈!比帽子好看,来,我给你镜子”
“佩佩呀,想当年,我们一头齐腰长发,要不就是辫子!唉,年华逝去不复返啊!”高茜茜伤感起来,在镜子上看见自己眼角有泪。
柳佩也是,感慨地抱着茜茜。
嘉琪心酸地看着妈妈,为了见秦玉枫而忐忑不安的妈妈!她的脑海里又浮起宋云松爸爸,那个憨厚,可亲,可敬的爸爸,无限往事涌上心头,她默念:“爸爸,你就原谅妈妈吧,妈妈虽然身患绝症,可是这几天脸上的笑容却是二十多年的总和!只要妈妈开心,你也是不会怪她的,是吗?”
这时,护士推来轮椅,柳佩说:“茜茜,我们出去吧?”
高茜茜紧张地看着柳佩和嘉琪,柳佩鼓励地点点头,嘉琪则低下头。
“女儿”
高茜茜的手冰凉地握在嘉琪的手上,嘉琪心下大痛,忙说:“妈,我们出去吧?”
医院花园,花草树木间或有致,虽是冬天,仍然有几许青葱,石阶回廊,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喷泉假山,应有尽有,是病人们的好去处。
秦玉枫的心头一直响着东健的警告:切忌激动!但仍然浑身颤抖,不可抑止!远远地,看见柳佩推着轮椅上的茜茜时,即使是背影,也是无法抑制,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向柳佩点了点头,柳佩擦着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把轮椅交给了玉枫。
不用回头,高茜茜也意识到了什么,身后沉重的呼吸,仿佛把四周都凝固了!她感觉自己突然胆小起来,都不敢回头了。
“茜茜……”玉枫的喉咙像被卡住了,再说不出话来。
高茜茜抓住轮椅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许久,才转动轮椅,终于,两人面对面地相对而视了!
“玉枫!”
“茜茜!”
“玉枫,是你吗?”
“是的,茜茜,是我!”
“20多年了!”
“20……多年了!”
“我一直在找你!
“我……”
泪眼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一个为爱而生的男人,一个为爱而死的女人,他们始终在寻觅,始终在等待,在命运的长河中,他们始终相信,还会有再见的这一天!而这一天真正的到来,怎不叫他们悲喜交涕,无法抑制!
高茜茜笑中带泪,喘息地说:“玉枫,可不要长时间看着病人,会吓坏你的”
玉枫哽咽地说“不,茜茜!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美,即使是现在!”
俩人带泪笑了。
茜茜伸出手,有点颤抖,但仍然坚持着伸到玉枫的脸颊,说:“玉枫,那颗牙换了吗?还疼不?”
玉枫心下大恸,20多年前的事情又一一重现,他们分别的当下,玉枫正闹牙痛,俩人找到牙医,因为茜茜要上班,就先走了。而玉枫就在这个诊所被家人接走,从此一别20多年的!
玉枫想到这里,悲从中来。
“茜……我对不起你,请你……不要原谅我!”
茜茜挣着迷离的双眼,再问:“玉枫,胃还闹腾吗?”
玉枫再也忍不住了,跪在轮椅边,头伏在茜茜的双膝上,泣不成声:“茜!好了……都好了!”
“玉枫”茜茜抚摸着玉枫的头,俩人好像从未离开过,好像昨天还给熬夜的玉枫端来热腾腾的牛奶,半夜还给他找着胃药。
“老天为什么对我们那么残忍!为什么要让误会生生把我们拆开?为什么要把你摧残成这样?为什么?”玉枫在喊,连轮椅都在痛苦地悲鸣。
“玉枫,柳佩告诉我了,原来那天是你表哥结婚,原来跟你在一起的是你表妹,原来胸前挂的不是新娘新郎,是伴娘伴郎!玉枫,我……我真该死!”那天,从昏迷中醒来,柳佩告诉她了一切。
这三个“原来”,纠结了高茜茜20多年,特别是每年的6月6号,他们约定结婚的日子,她就会失踪一整天,在酒馆里买醉,然后让宋云松痛苦,让嘉琪痛苦,如此,年复一年!迷失!痛苦!郁积成疾!可到头来,原来一切都是误会,怎不叫她悲愤万分!
玉枫抖抖索索地抚摸着茜茜的脸颊,除了毫无血色外,美丽一如当年,他捧着日思夜想的这张脸,说:“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把我全身的血给你,让你美丽的晕红重现……”
“玉枫!”
“为什么病的不是我!为什么?”玉枫压抑着喊
“玉枫,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傻!”
看着愈来愈苍白的茜茜,玉枫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慢慢站起来,推着轮椅,向草地深处走去。
“玉枫,此生还能见到你,无憾了!死而无憾了!”
“茜,不要说死字,我不会让你走的!”
“玉枫”,茜茜拍拍轮椅上玉枫的手,说:“真的不必为此事难过!我走了,但我给你留下了世界上最高贵的礼物,你知道吗?”
玉枫用力地抓住轮椅的手:“茜茜?”
“是嘉琪呀!”
“茜茜!”玉枫又哽咽了!想到嘉琪,他们美丽的女儿,他抚摸着茜茜的手:“茜,苦了你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资格做嘉琪的父亲!”
“知道吗?玉枫,嘉琪有一双跟你一模一样的眼睛,美的像个精灵,看到她我就想到你,这20多年,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谢谢你!茜茜!谢谢你啊”
“当然,我们的嘉琪她……对你……”茜茜为难地看着玉枫,欲言又止。
玉枫接口:“我知道的,茜茜!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无论嘉琪怎么对我,我都会呵护她,让她知道我这个爸爸是多么的爱她!”
“谢谢你玉枫!嘉琪这孩子敏感,非常重感情,心地相当善良!接受你,只是时间的问题!请对她耐心一点,包容一点,好吗?”
“我知道的!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来爱她的!”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