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突然间,她看见了陆知微红唇微张。
”初白,我们的身份切不可透露出去。“陆知微叹了口气,“祖父大名,北狄皆知,他们绝不会将神药卖给我的。”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陆知微轻叹了口气,“这几日,就暂时委屈你们了。”
陆知微的话毫无漏洞,初白找不出什么错处。
可偏偏瞧见陆知微在层层火把的映照下依旧镇定无比的神情时,她的心却猛地跳动了起来,比她当年第一次杀人还要紧张。
“唔唔……”初白无法开口,只能用拼命点头表达自己的意见。
这时,陆知微已经走了出去。
一双大手从侧边伸了出来,是裴慎。
此时的裴慎,除去比身旁的护卫更高大些,看上去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陆知微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睫毛微微颤抖,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在两人的手相接触的那一瞬间,肌肤相触时的温度,仿佛与眼前的场景交织在了一起。
昏红的帷帐中,两人如同交颈鸳鸯一般相互依偎着,陆知微甚至可以清晰看见“她”腰间的掐痕,那印记,正好与裴慎的大手对上。
一时间,陆知微耳根通红。
她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松开了裴慎的手。
“你是何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守军将领从士兵身后走了出来,怀疑的目光在陆知微身上反复打量。
这样夜深人静,榷场又如此偏远,这样一支车队冒出来本就让人心生怀疑。
更何况眼前这个看上去是领队的女子还如此貌美,美几乎不像是凡间人。
这样的美人,一看便知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小姐,出现在榷场是为了什么?
守军将领周鸿鹄的一只手,已经握在了刀鞘上。
谁知就在这时,面前的美人桃花眼一眨,再然后,珍珠般大小的泪珠滚滚落下,晶莹剔透的泪水映着火把的光,格外夺目。
“将军,我此番来榷场,是为了我祖父!”
“我祖父本是带着我来沧州探亲的,谁知路上遇见了马匪,马匪凶残,我家护卫死伤大半,就连我祖父也为了保护我而身中一刀危在旦夕!”
“我听闻北狄有神药,能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陆知微说话时,眼眸亮得惊人。
“我带着人匆忙赶来,就是为了找到这味神药救我祖父!”
“将军,还请您放我入榷场!”陆知微声音急促,“待我救回祖父,必定给您重谢!”
周鸿鹄一张国字脸格外严肃,他将陆知微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早已是确定此人并非宵小之辈。
更何况榷场在开放期间,本就是人人都能进来的。
于是他也不曾阻拦,只朝着守门的士兵抬了抬下巴。
“放她进去。”
“多谢将军!”陆知微眼中仍有泪珠,匆忙朝着周鸿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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