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地方叫梅家溪,漂亮如画,有酒作祟,加之人情世故的穿引,想不心旷神怡都难,喝完酒,可以骑着自行车去黄花甸子,如狐狸,拖着扫帚一样的大尾巴,去骚动上一圈,残花败柳,可以点燃男人**之灯,妈妈的,过去几十年,真是活瞎了,把自己一根筋吊在单秀丽那棵歪脖子树上,且经年不衰,看看,随便趔趄一下,就有人把你伺候如爷,那首谁写的歌,咋就一下子唱到心坎上,他拍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今天唱首歌给你听,名字叫《我想有个她》!”摇头晃脑,如醉如痴,他不管陈仲秋的反应如何,他完全沉醉在自己情绪,歌唱得虽然很有韵味,但楚楚依旧撇撇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陈仲秋在身后脊背上摆摆手,他像一把老三弦。
我好想拥有她,
一个并不太靓丽的女人,
当我冲动时,
能够享受她。
虽然我不曾拥有她,
花点儿小钱可以暂时享受她。
外表美丽的她,
睡在身边,
那是临时的家。
我好羡慕他,
能够在年青时候拥有她,
当他年老的时候,
一鼓作气抛弃了她,
不知不觉中,
如愿再娶一个年青的她。
有车有房又有钱,
就是有人没有了她,
……
唱着唱着,竟然老泪纵横,他这时候,真的想起南台子寡妇山的那个小巧玲珑的女人,小二十年了,黄花菜不仅凉了,并且被投机取巧的人吃了,她现在变成啥了?还能不能找到踪迹?找到了也没用了,不定变成谁的女人,谁的妈了!
往事如烟,烟尘弥漫,他这一生就这样半是沉醒半是醒荒废过去了,他正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楚楚直皱眉,陈仲秋叹气溜嗨,没办法,这是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他忘记他干什么来啦,楚楚这儿,和快餐店差不多,来的去的,去的来的,就跟走马灯差不多,这种客人多耽误事呀,要吃就啃一口,吃过就走,宣泄的是欲,走的是情,喝了酒,被酒虫拿捏的人,哪管这个?在那儿滔滔不绝,你的酸涩她不懂,这儿不是听你诉苦的地方,烧香拜佛来错了地方,这种老辣疙瘩,经历过岁月之浪长时间浸泡,都麻木了,哪管别人脸色好不好看,还在一往情深追昔抚今,这不纯粹空耗时间吗?
陈仲秋和楚楚关系很铁,多少年的老关系,又是挤眼又是打拍,好在钱给得多,陈仲秋这个可怜之人,正在排便一样吭哧吭哧排渲着,酒唠话多,比屁更爽,这是尊瘟神,没有一定时间,还真送不了,不断打嗝,睡眼忪醒,哈欠连连,不用想,这是不行了,那种可以雀跃灵魂的事,就是哄鬼的一道符。
果不其然,四十分钟左右以后,石卿居然歪着嘴,就坐着睡着了。
“你这是照顾我生意还是戏耍我?”楚楚拍一下陈仲秋,“怎么办?”
“放你这儿睡呗,论时间再加钱!我走了!”
“日(一)本正经起来,你的胭脂就真的那么好?你不那个一下?”楚楚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用手勾搂一下头发!
“不啦!我要回去了,你知道联防队里离不开我!睡醒让他走!”
郑一洋斜斜从楼梯上下来,长谷川天一也从对面楼梯上下来。
“郑处长,这就下班?”
郑一洋猛然一惊,长谷川天一今天怎么啦?好像是特意堵他,又像是碰到一样,让郑一洋琢磨不透,“长谷川司令这是……?”
“噢,没什么,我也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到了时间,也一样饥肠咕咕,你在我们国家不少年吗?”
“嗯,恐怕有二十几年,我的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就留在那里!”
“熟人一定不少,除过中西功、尾崎秀实外,常在一起的还有谁?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不方便说,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