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莉安娜的身世(2 / 2)

天穹之巅Aethoria 君子烛 5776 字 2024-03-05

9月20日早。

“喂,查尔斯?”

“…阿曼达,有什么事吗?”

“听说雷奥妮她快分娩了,我这里呢…准备了一些礼品。是特意带给她保养用的,也算是我和你的饯别礼了。今后我们就各自天涯,不必挂念彼此,也不用再干扰对方的生活,你能来我这里取一下它吗?”

“各自天涯…不必这么说,在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不过…谢谢你。说道你家,还是在原来的住址吗?”

“嗯嗯。对了,这件事不要跟你女朋友讲哦,也不要说是我送的。毕竟让她知道别的女孩给她送东西不太好,你就说是你送的,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了。”

“好,我马上出门。”

因为雷奥妮还在读研,而菲尔科家离大学相对较近,查尔斯和雷奥妮并没有住在一起。

查尔斯这一路上也没有多考虑什么,迷迷糊糊就到了阿曼达家门口。

“阿曼达,我来了。”

门突然打开,冲出来的黑衣男子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入了房子之中。

……

早上起来,雷奥妮就感受到肚子开始疼痛。

她连忙跟学校请假,并给查尔斯打电话。

可不知为什么,查尔斯一直没有应答。

她自己做了早饭,吃完以后,开始大口喘了起来。

骨盆开始些许扩张,自下半身传来的不详预兆,一瞬间就传入了她的大脑。

她用尽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一路慢慢扶着墙壁崴到了沙发上。便只得无力的倚在那儿,等候急救车前来将她抬走。

收治以后,直到晚上之前,医生给她的指示,引导都很正常。

“换班了,你们辛苦了。”

一位陌生的医师带着一批护士,对妇产科的医护人员们说道。

值班的那位医生看了看男人胸前的工牌,一下子就明白了。

“巴泽尔主任,今天临时来了一位产妇,根据病历来看,应该是提前临产了。你们注意一下,预计今晚就要接生了。”

“没问题,交给我们了。”

出了产房,一位护士偷偷贴在医生耳边说道。

“杜雷尔医生,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巴泽尔主任这号人啊。”

“你还年轻,职责上的这些事就不要多问了,兴许是最近从柏林调过来的呢。我们这些普通的医生护士乖乖听话就行了,要给上司留个好印象。”

……

雷奥妮从早上被收治之后就没有力气与家人通信了。

哥哥不在身旁,父母都在老家,连未婚夫都不知所踪。

产房里,她所认识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感觉到,灯光越来越暗了。

骨盆开始扩张,已经到了能伸入四指的程度。这时的她,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可没有人为她止痛。没有人。

所谓身经百战的医生,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她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

手无意识的挥动,甚至找不到一个人能让她紧紧握住手。

查尔斯在干些什么呢。

她的脑袋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分不清是蓄意还是巧合,一位护士向她举起了手机,她隐约好像看到,她未婚夫和那个曾挑衅过她的女人不堪入目的画面。

兴许是一场直播,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心灵胜过肉体还要痛苦。

她在呼喊吗?她在喊疼吗?

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

……

从早上去阿曼达家开始,查尔斯已经被牢牢绑住,受尽阿曼达的调戏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暧昧对象,家里有这样庞大的黑帮背景。

可期间阿曼达只是时而语言刺激一下,时而阐述一下她那逐渐疯狂的念想,戳戳捣捣,看看查尔斯挣扎的模样,并没有做些什么。

到了晚上,阿曼达把查尔斯带入闺房,好好地控制了起来。豺狼般的瞳孔因薰香的刺激而变得愈发尖锐。她终于可以宣告,她的“命令与征服”正式开始。

在此之前,阿曼达却不知为何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递给了查尔斯看。

沁入脊髓的恐惧,让查尔斯早已顾不得什么“享受”。

“你老婆,正在产房里分娩着哦?来~向她挥个手吧~茄子~”

突如其来的画面令查尔斯的心脏止不住的颤抖。连灵魂深处都感受到了战栗的极寒。

“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还有十天吗!?”

惊慌,背叛,无助。无论查尔斯怎么想,怎么挣脱,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们家那可是手眼通天,只是篡改一下医院里的数据,岂不是信手拈来?”

“真可怜,产房如此昏暗,一个家属都不在。没有手段止痛,连可以握住手的人都没有。而你,却在这里会着别的女人。”

即便再怎么挣扎,良知再如何鞭笞,意识都在变得越来越模糊。这股理性惨败于本能的巅峰对决使他深感自己的罪孽之沉重。

“不…不…!你这女人,怎么会如此的狠毒!”

“我一直在等,等你向我表白的那天。可我终究没有等到,终究被一个路人抢走了一切。所以我只能抢啊,把你抢回来,让你们感受到痛楚啊哈哈哈哈!!!”

忘却痛感,享受现在,灵魂已然不再呐喊。

覆盖在本性之上的金镀已被彻底抹去,只剩下如泰迪般单调的空壳。

阿曼达解开了绳索。

没有束缚,没有控制。

阿曼达满意的笑着。

主动是出卖灵魂的身契。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溜走了。

……

前台接夜班的卡伦小姐正在整理今天入院的患者档案。

“雷奥妮·菲尔科。”

“今日因预产期提前,出现分娩第一阶段预兆而入院。”

“今天负责晚班的妇产科医师是,鲍尔·瓦格纳主任。”

“今天妇产科的晚班打卡记录是…巴泽尔·沃尔夫主任?”

她从未见过这个名字,于是在医疗系统名单上查询。

查无此人。

她立马察觉到了异常。

得知今天并无家属陪同前往,她立马拨打了联系方式上的家属电话。

“您好,这里是奥托医院,请问您是雷奥妮·菲尔科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她哥哥。”

“令妹因提早出现分娩第一阶段预兆而入院临产,现在预计已经开始分娩。而负责接生的妇产科主任查无此人,因雷奥妮没有家属陪伴,所以特此来告知您。”

“等一下,她今天就开始分娩了?这个妇产科主任叫什么?不是鲍尔·瓦格纳主任吗?她未婚夫没有来陪她吗?”

“您先别着急。妇产科主任的名字是巴泽尔·沃尔夫。她确实今天出现临产征兆了,也没有家属陪同。”

“巴泽尔·沃尔夫?”

弗雷德里希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记得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一直在骚扰昭仪和景玄的,“蜜獾帮”混混。

这蜜獾帮的组成鱼龙混杂,不仅包括前阿尔巴尼亚匪帮,还有游手好闲的地痞、难民。主要业务是些涵盖贩毒的皮肉生意。但这个帮派行踪不定,来去诡异,弗雷德里希一直怀疑背后支撑他们活动的是某些权重的管理者。也只有巴泽尔这样的底层人员,才会落得在街上鬼混,欺侮面生的异乡人。

对于初来乍到的他们俩,弗雷德里希为他们主持了公道,教会了他们保护自己,应对此类状况的生存守则,并因此收获了友谊,赢得了尊重。昭仪和景玄也带给了他认识世界的崭新哲学视角。当时和雷奥妮吃着昭仪做的笋干烧肉,他对这个神秘的东方大国充满了好感。

蕾奥妮…!

弗雷德里希心中不详的预感让他握着电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请你立马报警。”

“我明白了。”

“这个巴泽尔是个黑帮,那个臭名昭着的蜜獾帮…!接下来怎么说您明白了吗?”

卡伦听到这个名字,立马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您放心好了,完全明白。”

“谢谢,我也会立马赶回来的!我先挂了!”

……

“…谁啊?”

正在忙碌的索菲娅十分不情愿地瞥了一眼电话,发现是弗雷打过来的。

“喂,弗雷,什么事?”

“索菲,你现在立马前往奥托医院,雷奥妮分娩了,而负责接生的是一群混进来的蜜獾帮!我已经叫前台报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大人和孩子,现在那边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只有你了,我也会立马买机票往回赶的,快去救她!”

听闻“蜜獾帮”三个字,索菲娅的心头亦是咯噔一下。

她连忙甩下案前的文件,跳上爱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

警察和索菲娅赶到的时候,雷奥妮早已经不省人事。

只剩下母亲的身体在给予着孩子以本能的期待。

他们在孩子出生前的一刹那赶到,所幸没有让孩子被黑帮们带走。

可此时真正的助产士却来不及赶到,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索菲娅只得亲自尝试接生。

“雷奥妮!加把劲!头已经出来了!就差一点儿了!”

终于,在她的手上,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是个女孩。

索菲娅在两手间哇哇哭着的婴儿身上感受到了新生的神圣,那是久久不能忘怀的生命的气息。

真正的医生直到好一会才赶到现场。

这时的索菲娅远不能理解,为何要加害于她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小姑子。为何要让她遭这种罪。

伪装成医生的蜜獾帮成员虽然被带走了,但是拒绝提供一切幕后情报。

雷奥妮终于恢复了意识。

怀孕的几个月,她为了避嫌,特意选择了远程上课的授课方式。

却不知怎么的,自己怀孕生子的事情传遍了校园,一时间流言四起,鄙视,厌恶的声音比比皆是。

自己辛苦了几个月的毕业论文,因为这几天的昏迷没有提交。

严苛的规章制度,没有情理可言。

被导师继续最厚望的学生无法毕业。

几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

甚至得知,自己的男人都被抢走。

分娩时恍惚瞥见的光景,居然全部属实。

这可真是,物理上的抢走。

她知道那是谁,她知道应该如何走法律途径。

可律师终究不是律法,在说法的同时先得是人。

她人的部分自那天以后就一直在哭泣。

菲尔科家的人一向洞察力很好。

查尔斯眼中那情欲的模样,怎么会是虚假的呢。

次日,午饭的时候,她特意要了一瓶安眠药。

送餐的护士每天看着她夜不能寐,日不能眠,心里一直也有些惦记。听到这个要求没有多想什么就照做了,觉得她确实应该好好睡会儿了。

上大学的时候怀孕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

哥哥劝过她的一切,或许真是对的。

流言蜚语,学业崩塌,痛苦,劳累,背叛。

人的精神比想象的还要脆弱,她觉得,人人都可以是杀人凶手。

人的精神比想象的还要强韧,她觉得,她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自己。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践行的一切德行规章,何尝不是她们这样的人束缚在灵魂上的沉重枷锁。

过分重视忠贞二字的她,在见识了丈夫的“不伦”之后,连对孩子的爱都变得幽怨而扭曲。

她觉得对不起孩子,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的大脑就像是这样,会永远因为气节和荣光而折磨自己,在这样波涛汹涌的痛苦之间,找不到任何解脱的出路。

过分认真的人,难免自己会杀掉自己。

这是她最后一次给孩子喂奶。

她抱了抱孩子。

长舒一口气后,她在手机屏保上写道:孩子就叫莉安娜吧。

便整瓶吞了下去。

……

索菲娅只是一会不在的功夫,小姑子人就没了。

她在极度的悲伤之余,发觉到医院里又有势头表明蜜獾帮要卷土重来。

目标是小莉安娜,她已经比谁都清楚了。

她便偷偷抱着孩子,前往她的住处。

得知这个消息的弗雷德里希悲痛欲绝。

他今日例行的探病,却变成了见妹妹最后一面。

这时的弗雷德里希在病房门口,瞧见一个有蜜獾帮标志的黑衣人。见其鬼鬼祟祟的挂完电话,弗雷便起身你追我赶,可没想到对方逃出大门就焦急的跳上黑车冲了出去。

他立马通知索菲娅,蜜獾帮应该是要抢孩子,让她赶紧躲起来。

索菲娅的心猛的一颤。

医院到住处的距离开车不过三分钟,索菲娅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出去。

更何况,蜜獾帮应该早已洞悉她的车牌号码,在城市的任何角落都可能布下天罗地网。

……

咚!

“给我搜!”

黑衣人粗暴的用斧子劈开菲尔科的家门,在家里肆无忌惮的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索菲娅在这三分钟里做了一个很危险的赌注。

她将家里的电闸拉掉,冰箱里的食物全部丢进垃圾桶,隔层丢到邻居的花园里,抱着孩子躲进了冰箱。

听着黑衣人抄家的声音,索菲娅的背上冷汗直流。

“千万不要找到这里,千万不要找到这里…!”

她在心里默念着。

突然,小莉安娜像是饿了,啊啊地叫了两声。

索菲娅顶住恐惧,摇了摇孩子,柔柔地说:“莉安娜乖,先睡觉觉好吗?等一下舅妈就给你奶吃。”

小莉安娜好像听懂了些什么,便又闭上眼睛安静了起来。

“老大,咱们怎么搜都搜不到,你看,会不会在这冰箱里?”

一个小混混指着冰箱怀疑道。

“蠢货,那n刚生下来没几天的小孩,人家能给她放冰箱里吗?冻肉吃呢?你当是吃烤猪肘用呢?所以你才当不了老大,去别处搜,动作麻利点!”

像是领头的黑衣人斥责道。

“是!老大!”

……

“可恶,难道是翻墙逃走了吗?都出来,到街区的各个角落给我搜!”

黑帮们从斧头砍出的缝隙排队上车走了。

声音不见以后许久,索菲娅才偷偷抱着孩子出来,冲了一瓶奶粉,喂小莉安娜吃奶。

弗雷德里希回来后,断定孩子需要被带走。

虽然接下来几天警察会时刻保护菲尔科家,但是总可能存在意外。

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呢?弗雷德里希想。

他在焦急之余刷起悠悠,看到嬴景玄发了一条喜得贵子的朋友圈。

……

入夜,于凌乱的菲尔科家中,菲尔科夫妇和嬴夫妇开始了视频通话。

“当然可以,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芈昭仪接受了帮弗雷德里希照顾侄女的要求。

“索菲娅会带着她飞到芈州,待她们二人到达之后,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那弗雷你呢?听你这么说,你那里应该很危险才对吧?”

嬴景玄问道。

“我不畏惧这些,我只求给我的妹妹讨个公道。”

“一定要小心啊。”

听闻弗雷德里希的决心,芈昭仪的心悬了起来。

“放心吧,会小心的。倒是我代我妹妹,谢过二位了。”

……

“那之后,索菲娅舅妈带着刚出生的我,飞到了芈州来,借住在我们家。”

“妈妈刚生下哥哥你,也有充足的奶水,所以我和哥哥是确确实实一个摇窝里长大的。”

“弗雷舅舅与蜜獾帮的人斡旋了许久,最终搜集到了能给阿曼达定罪的证据。”

“至于查尔斯,警方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

“阿曼达以训练宠物的方式喂养他,给他拴上了项圈,除去物理体罚之外,他还遭到了多次非人的虐待。精神完全失常了。”

“在法庭做证人的时候,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点头或是摇头。”

“起初,阿曼达对她的施暴行为和间接致人死亡的行为矢口否认。”

“可是,听到雷奥妮分娩时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她的死讯,查尔斯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一头在阿曼达面前撞死了。”

“对此,弗雷舅舅这么说道。”

“那个法国人在最后选择了殉情,无论被虐待多少次,精神多么失常,都没有遗忘对爱情的忠贞。一个花花公子最后会选择这样的死法,我对法国人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生母还是很厉害的。”

“阿曼达感觉到再往下嘴硬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认罪了。”

“至于我这边,幼儿园上完之后,舅舅就接我回德国去了。”

“随后就像妈妈说的,舅舅让我自己选择接受完小学和初中的教育以后,今后的人生要在哪过。”

“哥哥你现在对我有印象了吗?”

“原来当时和我一起玩的金发小姑娘就是你啊…我还不理解为什么会住在我们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从她叙说自己的故事开始,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

想着她的事情,我三番两次地望着月亮。

我已经打心底的接受了这个金发碧眼的妹妹。

我摸了摸她的头,吻了一口她的脸蛋。

“一路走来辛苦你了。今天,先晚安吧。”

莉安娜感到脸颊烫烫的,滋溜一下缩进被褥。

“哥哥…晚安!”

我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

“澜儿,你记住。”

“与你有缘的灵魂,一定正踏在寻找你的路上。”

她是那般慈爱的笑着。

我用尽最深刻的记忆力记下了此刻的话语。

紧紧抱在怀里的身体却再一次逐渐失去血色。

“不!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澜儿一个人!!!”

“澜儿…忘掉姐姐,去寻找新的邂逅吧。姐姐无法永久陪伴着你,只因姐姐早就已经是故去的人了。此次相逢,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姐姐很幸福。”

她还是淡淡的,柔柔的笑着。

“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姐姐一个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姐姐!!姐姐!!!!!”

“傻孩子,你若是这样般的痴情,姐姐怎么放心的下呢…你是嬴家的希望,成大事者,切不可局限于你我姐弟私情。姐姐毕生的传承,就托付给你了。今后姐姐不在的日子,她陪你一同去走。”

她闭上了双眼,微展愁思的眉头平静了下来,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终究还是当成姐弟,终究还是不得不离开…!

我哭着,呐喊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

合上眼后,脑海里却回想的是姐姐的赠语。

那日听闻的缘分,此刻就静静地睡在我的身旁。

说来,为什么要吻她呢?

只是作为哥哥,想这么做罢了。

妹妹的旅程很是辛苦。

跨越千山万水,她毅然决然选择与我结为兄妹。

爸妈对她的到来热烈欢迎,而我也对她的到来倍感珍惜。

而其中的羁绊,尚等着我在那些梦境中找寻吧。

爱德蒙…你的身上,究竟背负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