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顾天成的麻烦却也罢了,关乎自己在津州的地位,必须拼一把。
但他没来由的和廖家较的什么劲?
问题是,较劲也赢不了啊,说不得还得把自己栽进去。
还有这梁管事,一看就是个心黑的。
人家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当。
有时候就是这种小人,关键时候说上一句什么,就够人喝一壶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没办法,只能不要脸面的收场。
枉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威胁廖家管事,现在却只能换一张面孔给人说软话,好不难看!
崔三旺干脆一抹脸,冲着梁管事和顾天成一拱手,露出个僵硬的笑容,说道:
“原来是廖家管事,真是失敬了。梁管事有所不知,我们经营码头难处也是很多。
“您两位也看到了,津州码头历来繁华,来往船只颇多,我们实在无法保证每一条船都有好的泊位。
“诚运的船排到那个位置,并非有意,着实是无奈之举,还请顾当家和梁管事包涵一二。”
顾天成把崔三望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听到这么蹩脚的解释,却是笑了笑,说道:“我等贫民百姓,买几条船不容易。
“有生路的时候当然可以包涵,若是被断了谋生之道,说不得,咱们只能拼一条生路出来。”
顾天成的话挺硬,但崔三望不怕。
有了刚才的解释,今日的事就算有了个交代。崔三望自认自己也是给国丈府做事,不能凭白落了国丈的面子。
当下只是记住顾天成的这番威胁,以期日后构陷诚运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眼下他却不理会顾天成,只郑重的冲着梁管事再次拱手,草草的说了两句客气话,便转身离开了。
廖家不是很懂约束下人吗?他崔三望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大族。只要礼数走到了,这些爱惜羽毛的大族就无话可说。
至于顾天成,崔三望倒是听说他曾带着人,强力拿下几个码头。
但那是远离京城之地,津州就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若有人敢纠集大批打手,来京城相邻之地的津州拼地盘,恐怕他顾天成就是活腻了。
所以,崔三望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走了,他不惧这个!
看着崔三望的背影远去,顾天成冲着梁管事笑道:“你家大老爷和老太爷的名号挺好使啊,他对你很客气呢。”
梁管事却是一脸的郁闷,问道:“这个崔三望什么路数?居然连相爷也不怎么怕的。”
他和顾天成一起来码头,是希望能以廖家的名义帮点小忙的。
但一番口舌交锋之后,崔三望看起来也信了他是廖家管事,但这家伙并未胆怯。
这一定是有后台的样子啊,而且后台还很硬。
顾天成看着他笑:“做码头的嘛,最不怕讲规矩的人。谁让你家大老爷讲理、讲规矩呢。”
说起来,廖清溪还真是个讲规矩的人。那么大的势力和后台,几次和诚运对上,也很想谋取更多利益,却都是商量着来,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