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打绺子和绣花,也是女性不多的赚钱机会,像是打绺子,耗费的无非是时间,绣花绣好了需要特别的针法技巧,但普通的绣花几乎一教就会。
绣了花的帕子和荷包以及打好的绺子在镇上的布店卖出去,总能赚几个铜板——这个时代女人人人留的麻花辫子就可以看做最简单的绺子,道理相同。另外辫子留长了也能剪掉卖钱。
林白买下这些丫鬟下人,平日里并没有月钱拿,她们的收入就来自于平日里打绺子绣花赚的钱,以及逢年过节林白的赏赐。
被卖的女孩,是在家中连饭都吃不饱的,现在能吃饱穿暖已经是相当满足,至于想念亲人,吃不饱穿不暖的家里能有多少亲情。
何王氏是死了丈夫后,还全家都在一起,至于剩下的亲戚,说和她们有仇也不为过。不是那群亲戚吃绝户,何王氏明明可以靠着佃租出去家中的几亩旱田以及带着女儿们做些女红来养家的——女孩子是赚的少,可也没半大小子那么能吃啊。
盛夏的一场暴雨下来,后院因为打土坯挖出一个一亩半大小深一米的土坑里,也注满了水。
次日林白去镇上的集市,用牛车拉回一盆鲜活的鲤鱼、一盆鲜活的鲫鱼、一盆鲜活的杂鱼杂虾,倒入水塘之中。
这些鱼虾既能当做观赏鱼来看,也能作为食物储备。
粮食不缺,银子也不缺,肉食不缺,林白暂时也不上山采药了,每天在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丫鬟们伺候着的地主家大少爷日子。
至于林大河林家老宅那边,听说了在村中盖了三进青砖瓦房的是昔日净身出户离开家的养子林白的时候,林大河被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想想那三进的院子,十几间青砖瓦房,原本是应该自己一家住进去的,每每想到此处林大河的心都在滴血啊。更别提,现在林白家中还有一头壮年的黄牛和十几个丫鬟仆妇。大地主家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小地主家庭都不敢这么吃。
村里去过林白家蹭过饭的,都说林白家现在家中下人吃的都是白米白面且顿顿有肉吃,全家愣是见不到一点杂粮,那白面馒头都是香甜的,米饭蒸出来的香味就已经特别诱人。
这时候林家的老二林二夏,腿已经好的差不多,在拐杖的支持下已经能下地行走。老大林广田也养的差不多了,用拐杖也能辅助下慢慢的走路,只是距离下地正常行走还需要时间以及钱粮。
给自己治病补身体,老大林广田自然没有舍不得拿出钱来,在分家后的那三两银子花的差不多了,自然是林广田拿出钱来每天汤药喝着小鸡炖蘑菇吃着。家人也能跟着吃一口鸡肉喝一口鸡汤。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家中最小的四弟(以前是五弟)林书,也没书读了,而是每天跟在父亲林大河的身后在地里跟着干活,先由浅而深,一点点教,农村人大家都是这么学着过来的。这造成以前最小干活最少白白净净的林书,现在还不到十二岁,就和村里的小孩一样被晒得黝黑了。
可是不学种地又不行,毕竟父亲林大河已经给林书留下二亩地,等林书长大成家之后,就会继承这片土地,和二哥三哥一样分出去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