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樾慢悠悠转了目光。
他半耷拉着眼皮,去看眼前那些红衣女子。
陆夫人下意识去看林清也,却发现她正托着腮,也跟着去看。
“阿樾,我觉得那个好。”林清也突然开口。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
有看戏,有惊愕,也有疑惑。
林清也纤纤玉指一指,指向正中间的那个女人,自顾自道,“这么多人里,她跳舞时身姿最柔软,你肯定喜欢。”
“是吗。”时惟樾接话。
他直起身,真去瞧那个女人。
盛淙川戏谑道:“林小姐大度,难怪能在时师座身边呆这么久,竟主动替时师座挑选女人。”
他垂眸去看怀中的女人,手指暧昧在她脸颊处滑动,“让你选一个,你选么?”
“盛龙头,您真讨厌。”女人娇嗔。
她显然是不愿意的。
能够单独服侍这样的男人,谁愿意分一杯羹?
盛淙川又问:“她们才十四五岁,你多大了?”
“盛龙头喜欢年纪小的?”
女人单手缠上他的脖颈,众目睽睽之下右手就往他身下探,柔情似水道,“这么小年纪,就是心里舒服,哪里能让盛龙头身体舒服?”
盛淙川低低的笑,拿开了她的手。
“就她吧。”时惟樾看了眼,很快收回目光,“就选她喜欢的。”
姚督军命人在他和师座中间添了张凳子,让舞女坐下。
时惟樾抬手,手臂搭在舞女身后的椅背上。
舞女给时惟樾倒酒。
琴声再次响起,饭厅再次恢复热闹,歌舞升平。
陆夫人偏过脸问:“你不介意?”
“介意要是有用,他就不会挑。”林清也说,“与其让男人挑,不如自己亲自参与进去,还显得我大度。”
姚夫人听到她们的交谈,惊讶的看了她眼:“我还以为你和师座……”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林清也轻笑。
姚夫人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没作声。
她自是明白。
只是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竟比她们还通透。
饭吃的差不多时,姚督军谈起正事。
“盛龙头,这次请你过来,其实有个不情之请。”他说。
“姚督军但说无妨。”
“最近不知哪里来了一群深谙水性的匪徒,在沿海一带住下了,周边的渔民苦不堪言。我听说青帮以前做水运,想必有很多熟悉水性的人手,便想向盛龙头借一些人。”
盛淙川哦了声:“姚督军想让我帮你清理匪患?”
“是。”
“我确实有一批擅水的人,不过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帮你。”盛淙川说。
姚督军了然。
盛淙川没有一口拒绝,意味着此事有戏,只是看姚督军开出的筹码是否让他满意。
“盛龙头若是愿意帮我一把,广城和周边的大小帮会,我可以统统帮盛龙头纳入囊中。”姚督军说。
林清也心下一沉。
她想起一件事。
她看了时惟樾一眼,却见他垂着眼,百无聊赖的喝着女人喂来的酒。
只是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打着。
盛淙川松开搂着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