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孙家联系的是姚督军。”
时惟樾眼底染上促狭,随意道,“孙忠利背后突然有靠山,我还在静观其变,等他露出马脚,没想到耗子出在这里。”
“什么意思?”林清也下意识问。
话音刚落,她又讪讪的接话,“我不该问那么多。”
这些都是军事机密。
需要她做什么事时,他从来是只告诉她能说的信息和线索。不能告诉她的,他一向避而不谈。
林清也去摆弄桌上的茶盏,显得自己很忙。
探听军事机密是重罪,她不想让时惟樾误会她,尴尬的想略过这件事。
“孙忠利背后有人。”
时惟樾说,“报纸揭发贪污是我扔出去的烟雾弹,想要打探虚实。我准备将他后面的人连根拔起,孙家发出去的电报、钟龙头身上的密信……背后有张大网。”
林清也愕然:“你和我说?”
“不然?”时惟樾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又要动怒。
他心中烦躁,没想到轻而易举将这些隐秘军机告诉了她。
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准备培养林清也。
这些事情,她应该提早接触。比起无法预知的凶险,这些事情都在他的筹划之中,刚好给她练手。
他想让她和自己比肩而立。这样就意味着,有朝一日后背就要毫无防备的交给她。
林清也心中大为震撼。
她实在没想到,时惟樾竟然告诉她这些。
这是他第一次,解答了她的疑惑。
军事机密,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事情连身边人都不会完全托盘而出,他却告诉了她这样一个外人。
他们两个,说难听点,不过是银货两讫的关系。
难道他是认真的?
林清也小心翼翼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时惟樾。
“不该这样想!”脑海中的声音告诉自己。
她晃头,摒除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思想,“就算他喜欢我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他!就算真的喜欢,他的喜欢又能有多长久?
等他全身而退之时,他堂堂时师座不过时添了一桩风流韵事,我受到的伤害才是无法估量的!他这样优秀的人,又洁身自好,除了性格不好,女人很难不喜欢他!”
林清也不敢陷进去。
她走过一次路,不敢再走错第二次路。
军阀无情,不是她这种人能承受得起,她连试都不想尝试。
林清也放平心态,才问:“钟龙头身上的密信,又和孙市长、姚督军有什么关系?”
“我攻下阳城没多久,姚译文已经和孙忠利搭上线。”
时惟樾说,“那把钥匙,是我在临城时收到的。姚译文当时娶陆海英,就为了陆督军留下的军火库,他对我有想法。
钟龙头最近动作不断,兵不血刃收了很多规模不一的帮会,都在广城一带,我怀疑是姚译文和钟龙头里应外合。
这次,钟龙头又是孙市长座上宾。
他们三个没有交集的人串在一起,实在耐人寻味。”
“确实耐人寻味。”
林清也细细琢磨,“孙市长和姚督军联系上,是在你攻下阳城时,那时候你对孙家没有动作,孙市长和你并没有任何仇怨。
钟龙头是帮会,帮会和军政府相辅相成,他轻易不会惹军政府,更不敢去惹你……他们三个怎么会凑到一起?”
事出蹊跷。
时惟樾示意她继续说。
林清也却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那封密信……是给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