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樾眸光微闪,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军官泡好茶,谭耀林送过来。
“赏你一口督军府的茶。”时惟樾将茶盏推到她面前。
他心情颇好,调侃道,“我这里的茶轻易喝不到。林清也,你得记着点。”
“我还得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倒不用。”
两人坐的是石凳,没有靠背的地方。时惟樾便偏过身体,手肘落在桌上,懒洋洋的靠着,翘起二郎腿,“你这样喜欢用敬语,展现一下你的对我的尊敬就行。”
林清也:“……你怎么这样记仇!”
“什么叫记仇?”时惟樾说。
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要说记仇,能说的实在太多。我记性好,不如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
他张口,一副要和她算账的样子。
林清也:“……”
“这哪里是喜欢我的姿态?他简直是仇家!”林清也心中腹诽。
她瞪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转过身不瞅他一眼。
时惟樾长臂一伸,直接越过石桌,在她手臂上敲了两下:“林清也,你现在本事多大啊,动不动冲我发脾气,以前乖的跟小猫似的。”
常年用刀枪,他的手指和掌心都有茧,落在她胳膊上酥酥麻麻。
林清也缩了手臂:“我什么时候乖的跟小猫似的。”
她躲着他的手。
嘴上没停,碎碎念的嘟囔着,“以前还不是你动不动有暴力倾向,还威胁我,张口闭口都是杀人放火。”
“现在我看着不凶了?”
“你哪里不凶?”林清也颇有抱怨,用力强调,“刚还说要打断我的腿!”
时惟樾不怒反笑。
“那现在怎么不乖了?”他饶有兴致。
林清也哽了下。
她端过茶盏,闷闷的喝了口茶:“不知道。”
她心底,也划过惊诧。
回首细想,才惊觉自己确实不如以往小心翼翼。
上次程伯和她说,她在时惟樾面前,也放肆展现所有的情绪。
是为什么呢?
心绪纷杂,划过涟漪,她捧着茶盏没动。
大约是相处久了,她发现时惟樾大多时候只是一只面上凶狠残暴的老虎,他不是真正的咬人。
手中茶杯突然被人拿走。
“你在想什么?”时惟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越过石桌拉她的手。
他拉的自然,仿佛理所当然。
翻开她的掌心,看到掌心通红,时惟樾很是不满,“在老子面前还走神!林清也,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还不是……”她下意识反驳。
“还不是什么?”
“没什么。”
时惟樾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打断你的腿还老实些!”
“你又要打断我的腿!”
林清也噌地站起身,瞬间炸毛,“时惟樾,你非要我进来的!好端端的你三番两次要打断我的腿!小林副官在旁边可都听到了!”
时惟樾冷嗤一声:“他能听到什么?”
“他怎么没听到?”
“他是我的副官。我说他没听见,他就听不见。”
林清也:“……你无耻!”
“嗯,我知道。”时惟樾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