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流民,乃民,被逼无奈才离开故土,本来都是些无辜的民众。
被有心人煽动挑拨,这才聚集至此。
前来的人都自带了干粮,草草吃了一顿之后,慢慢等待天色降临,在这期间,程长宴已经和另外十几个县尉讲了一遍作战方针。
所有人分成四支队伍,分别吸引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流民。
他单独领一支队伍从中路进攻,直击核心。
“程县尉,万万不可!方才武县尉说了,流民中的头子并非普通人,身上有功夫,身边十几个随从也是有功夫的人!”
“程县尉只带十个人走中路,太冒险了,我带着一百人跟随吧!”
程长宴淡声开口:“人多了反而引起注意,我的目标不是杀敌,而是控制首领。”
众人面面相觑。
谁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可王是那么好擒的吗?
上谷县的县尉小声道:“金平县的田家你们知道不,田家召集了三四百人准备活捉程县尉,程县尉于百人之中,活捉田家老爷子,程县尉或许确实有这个能力,非武恒那莽夫能比。”
另一县尉摇头:“武恒一身腱子肉,反观程县尉,瞧着比书生还文弱……”
在众人的嘀嘀咕咕之中,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流民们已经支起锅子,开始煮粥了,米香味传来,让众人不由齐齐咽了咽口水。
“就趁现在!所有人,拿起武器,冲!”
程长宴一声令下。
掩藏在林子里的人,怒吼着朝宜州城门冲去。
正在煮饭的流民们弯腰拿起火把就迎了上前,两拨人马交战,打成一团。
站在城墙上的元知府狠狠松了口气。
白天时,只有一支百人队伍前来,他还以为,他下达的命令被所有县令无视了。
就在他打算号召全城百姓集合起来御敌之时,城外再度开战。
原来,白天那一战只是个幌子。
他开口:“二百驻军,立即开城门,出城支援!”
宜州城内如今就只有这二百个驻军,原先由指挥使统领,但指挥使已经被调去雍州战场了。
开城门,二百个穿着铠甲的驻军也加入了战场。
但很显然,他们预估出错了。
因为流民并非只有三千余,居然还有一千多人藏在暗处。
一开战,暗处的流民就涌了出来。
流民加起来近五千人,而他们这边,仅有两千人。
那群县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他们虽然是武官,但主要负责一个县的安全,平日最大的危险就是抓犯人……上阵杀敌,这不是他们的擅长!
流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眼看着战场一面倒。
就在这时,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都住手!”
所有流民看去,只见他们的首领头子,居然被人掐住了脖子,高高举在半空中。
那头子疯狂挣扎,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