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发软无力,眼见侍卫越追越近,沈静语生出一抹绝望。
难道…她这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早在从自己被沈静珍毁了脸、剃了头发的那一刻起,她这一生,好像就结束了。
她所有的美梦、所有的幻想,都再无指望。
可她不甘啊……
三岁,她便开始被逼着每日坐在桌前去背那些书卷,四岁,笔都还拿不稳,就要在数九寒天练字。
五岁,不顾手腕肿痛日日抚琴两个时辰,六岁,被逼着同所谓的先生以棋对弈……
那些年受过的苦,挨过的累,处处最严苛的要求,不过是因为母亲和外祖母告诉她,她是天定的凤女。
总有一日,她会坐在世间最高的那个位置。
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眼见侍卫紧追而至,沈静语抓起手边的一块碎石。
她决不能落在萧梦惜手里,更不能就这么死掉!
“你这个怪物还真能跑,老子可险些着了你的道!”
“就是!你个疯婆子,跑啊,怎么不跑了!”
几个侍卫追的气喘吁吁,为首之人一脚踹在沈静语身上。
沈静语吃痛,才欲还击。
忽的,数名黑衣人从墙上跳了下来,从后面抹了侍卫的脖子。
闻人宗在最前,见着沈静语那副尊容,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可他动作很快,一把将沈静语扛在肩上,飞身而出。
“世子让我来救你。”
听见这话后,沈静语恍惚了一瞬,再度落下泪来。
宋廷善吗?
他派人来救她了?
自蒙括重伤、萧廷善越发不得势后,他手中如今能用的人也越来越少。
故而闻人宗只带了不到十人,但好在,都算是好手。
再加上来的突然,动作干脆,最初倒还算顺利。
一行人宛若鬼魅,正欲离开郡主府时,有侍卫立刻招呼起暗卫,几名暗卫纷纷从暗中追出。
一时间,狭小的巷内,两拨人打的难解难分。
闻人宗头也不回,扛着沈静语先走,可对方既是皇室宗族,手下总有些高手。
两人直奔他而来,闻人宗招架的颇有些狼狈,毕竟若是就他自己还好,可带着个人,难免艰难。
更何况,他们人手不够,若是僵持,到最后总会吃亏。
夜阑和沧海守在暗处,待到闻人宗同两名暗卫打的难解难分时,悄然出手,扔出了一把飞刀。
就此,闻人宗得了脱身的机会,扛着沈静语纵身一跃,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巷尾。
另一边,归宁郡主的马车停到沈府大门前,侍卫很快上前敲门。
得了消息的沈老夫人、沈景川、二房一行人立刻出来相迎。
“见过郡主,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沈景川低头赔着笑脸。
萧梦惜面色冰冷,冷笑出声:“少废话!把沈舒意给我叫出来,她谋害我儿性命,我今日必要她血债血偿!”
沈景川脑子‘嗡’的一声,双目瞪大:“什…什么?”
萧梦惜一把抓过沈景川的衣襟:“沈舒意呢!”
被一个女人当街轻视,沈景川的脸色一时颇为难看,他挣脱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郡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