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菱与听兰回到钱府,没有惊动任何人,很顺利地回到了盼月楼。
翌日一早,四个丫鬟刚刚来到院中,便被听兰叫住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秋陌上前好奇地问道:“听兰姐姐,叫我们可有什么吩咐?”
听兰道:“这几日天凉,小姐不慎感染风寒需要静养,你们每日辰时过来便可,其他时间不要在院中走动,以免惊扰到小姐。”
春惆忙关切道:“感染了风寒?那……小姐可请了大夫?是否要奴婢去请少爷过来看看?”
听兰闻言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厉声道:“没听到我方才说吗,不要惊扰小姐休息,如果春惆姐姐要去告诉钱公子也可以,但麻烦一定要加上一句请他务必不要过来看望才是。”
春惆咽了咽口水,被听兰说话的语气和方才那犀利的眼神吓得垂下了头,再不敢再多言,其他三人见状,也纷纷低头应下,便各自办差去了。
听兰见一切打点妥当,便满意地回屋去了,回到屋中,便看到佩菱正侧倚在香榻上,对着苏老爷的玉佩发呆,不禁心中暗度:小姐这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一直盯着那玉佩……难道小姐在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佩菱一点一点回忆着昨天夜如霜说过的话,若当真如他所说,那害了爹爹的人便毫无疑问地,就是这位当朝的一品太师了,可如今,自己却还要住在这杀父仇人的家中,更是要一口一声伯父的叫他,着实令人作呕。
就这样,佩菱一整天都无精打采,晌午过后,钱俊毅带着若林过来看望,也是被听兰挡了回去。
入夜了,听兰又对着丫鬟们叮嘱了一遍,才栓好房门睡下了。
寅时二刻,佩菱悄悄从床上起身,溜溜在他身边喵喵地叫个不停,佩菱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头,它紫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
佩菱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一身便服,来到厅内,路过听兰的小床铺时,听兰重重地翻了个身,吓得她蹲下身子,等了片刻见听兰再无动静,才寻了一杯茶水,嗽了嗽口。
一切准备妥当,她来到门边轻启门扉,侧身出了屋。
来到院中,院子东边的角落里有一棵三角枫,她平时很少会注意到这边,今天来到这里,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开始加忆它枝繁叶茂时的模样。忽然她感到有一阵风吹过,好似有人在身后,于是她忙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她有些失望的回过头,却看到面前的枫树前已多了一道身影。
“看你这眼神,方才好像有些失望啊?”在她定睛看清的同时,那凌厉的男声也传入了耳畔。
“才没有失望。”佩菱被他说得有些羞恼,嘟着嘴道。
“那刚才你那失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夜如霜邪气地笑道。
“我那是在担心你呀!”佩菱眼珠一转,调侃道。
“哦?担心我?”夜如霜狐疑地盯着她。
“担心夜公公在城中做了什么惹城主不悦之事,这万一被城主给砍了,谁来教我功夫呀!”佩菱双手一拍,轻笑道。
“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要感谢姑娘为我挂念的这番心意了。”夜如霜好似生气一般地说着,但那凤眼中却闪烁着一丝笑意。
忽然,院中传来了几声喵喵的叫声,佩菱寻声看过去,原来是溜溜不知何时,跟着她从房中跑了出来。佩菱忙跑过去抱起它,并用食指抵于唇上,轻声道:“嘘……溜溜,你再这样叫就该把其他人都吵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溜溜往门缝处走过去。
夜如霜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双目如刀子般看向溜溜,跟着佩菱来到门前,看到佩菱将溜溜顺着门缝放进屋内,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上前带好了门,把溜溜关到了屋内。
“好了,时候不早了,为免他人打扰,我们还是早些言归正传吧。”夜如霜说道,语气忽然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佩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看到他已经走到院中,便也忙跟了上去。
夜如霜盘腿坐于地上,佩菱也乖巧地坐到他对面,夜如霜说道:“你没有武功跟基,但是体内内力浑厚,定是有高人相授,昨日我帮你打通了七经八脉,今日我便教你调息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