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菱听到夜如霜这样说,遂问道:“既然你那日已经发现我了,为何不拆穿?”
夜如霜看着佩菱,沉默了片刻道:“我当时在想,如果我不拆穿,是否就有如现在这般的机会,可以和姑娘单独见上一面了。”
“见我?”佩菱疑惑道,难道他早有预谋?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方才苏小姐躲过了我那一招,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可你小小年纪又哪来的这些内力呢?”说着,夜如霜起身走向佩菱,来到他身边时,手上前一擒,抓住了她的手腕。
佩菱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想抽回手,却发现那手被牢牢地禁锢着,挣脱不开。
夜如霜继续道:“空有一身内力,却无半点功法,这样岂不糟蹋?”
“不用你管,快松手!”佩菱急于抽回手,一边说着一边极力挣扎。
夜如霜笑道:“还是让我来帮帮你吧。”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擒住佩菱的手一旋,变势为掌,直接抵上佩菱的掌心。
佩菱想要后退,却发现那手掌像被对方吸住一般,无法抽回。同时,一股热流瞬间由掌心窜向心房,随即犹如炸裂之势,流向她的七经八脉,虽然来势突然,却极为舒畅。
夜如霜见她内力流转得差不多了,撤回内力,一掌推向佩菱的肩膀,佩菱刚想躲闪,却听他道:“若来势如洪,则气沉丹田,以为腰磨,运其气,泄其力。”
佩菱闻言,立刻照做,肩部被一掌击中,她顺势旋身,只觉那力道来得巧妙,自己由肩至腰,有腰至腿,整个人如陀螺般,快速地转出了凉亭,在凉亭外不远处,佩菱一脚蹬地,停了下来。虽然吃了方才夜如霜的一掌,却毫发无伤。
佩菱惊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天哪,这是我吗?
夜如霜缓缓从凉亭中走出来,满脸笑意道:“学得还挺快。”
佩菱抬头看向他,问道:“你为何要教我?”
“看心情。”夜如霜不假思索道:“今天心情好,想教便教了。”
“那……”佩菱犹豫了片刻道:“能否再多教我几招?”
“哦?”夜如霜挑眉看向佩菱道:“姑娘这是没学够,还想让我再多调教调教?”
“是指点。”佩菱纠正道。
“那姑娘叫声师父,我便教你。”
“你先把我教会了,教得好我就拜你啊。”
“你说你爹娘都是那么谦谦有礼的人,怎么一到你这就这般顽劣!也不知道随了谁。”夜如霜嘟囔道。
“你和我爹娘很熟吗?”佩菱白了他一眼。
“熟倒是不熟,不过,苏姑娘真的不想知道你爹临终前说了些什么吗?”夜如霜靠在门凉亭的立柱上,问道。
佩菱闻言,心中又一是阵抽痛。但她仍是面不改色,只用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凝视着面前之人,抿唇不语。
夜如霜被她这么一望,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佩菱依旧那般看向他,他只得继续道:“苏阁主临终前,一是将随身玉佩交给了我,再有就是告诉我了这玉佩还有所谓的法门。”
“法门?”佩菱疑惑道。
“苏阁主承袭长生阁多年,在金陵城内的店铺只是凤毛麟角,它的实库这是在长右山。”
“长右山?”佩菱对这个名字无比熟悉,每年一到酷暑时节,苏阁主都会亲自带车队走一趟长右山,具体去做什么从未曾提过,只说是阁中事物必须前去处理。难不成此人所言确实可信?佩菱不禁暗忖。
“但是他只说这实库在长右山,具体在长右山的何方位,玉佩法门具体如何使用他都没有提,只说将那玉佩交于你,并把这些告诉你即可。”
“爹爹他……”佩菱由怀中取出父亲那枚随身玉佩,在手中细细端详。虽然这玉肉质油润通透,可除了品质上乘之外,却看不出与其他玉石有何本质上的区别。
夜如霜看着她,继续道:“所以在下想,也许苏姑娘知道些什么?”
佩菱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法门,长右山的实库今日也是头一次听说。虽然之前总听家父说去长右山办事,但从未说过与之相关的更具体的事情。但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你又是如何知道家父临终所述的?他为何会和你说?还有,家父到底因何而死?”
夜如霜垂目看着佩菱,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轻声道:“城主召他进城,据说是钱太师检举了苏阁主,说他私藏了祸国的禁兽——幻昼,于是……”
“钱太师……幻昼?”佩菱问道,心中也已开始揣摩:难怪他当日酒醉时说了那番话……果然是他害了爹爹么……果然是他……
夜如霜答道:“是的,那南海赤珠也是钱太师呈给城主,苏家灭门之后,城主让我送去赏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