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临,钱俊毅与佩菱回到钱府,从一进钱府开始,直到她回到盼月楼,佩菱总觉得一路上下人们看她的目光极为闪烁,不禁心中暗忖:难道是出府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进了盼月楼,便看到春惆、夏炙、秋陌、冬殇四人齐刷刷地跪在院中,四人一见到佩菱和听兰回来,都像看到救星一样可怜兮兮地诉着委屈。
“小姐您可回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佩菱问道。
“今日张管家带着人来了,说府里丢了财物,全府上下都必须进行搜查,最后搜到小姐房中……”
“什么?”佩菱心中一惊,该不会……
“结果从听兰的枕头下找出了一百两有钱府标记的府银……”春惆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佩菱的眼神也越来越闪烁。
原来是这样……佩菱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
佩菱顿时有了底气,看向春惆正声道:“然后呢?”
春惆咽了咽口水,怯声道:“然后张管家便命人把府银拿走了,还又赏了我们每人十个板子,说我们偷了府钱栽赃嫁祸给小姐,还说就算是苏府的人盗了他管不了,但奴婢们是钱府的人,钱府的银子丢了我们就要受罚……”
“荒唐!”佩菱怒上心来,什么栽赃嫁祸,什么就算是苏府的人偷了,这不明显就是冲我来的,钱老爷真是好手段啊,不伤我却给足我下马威,败我名声。在人前装得那么慈祥和善,背后却尽使这些下作手段。
“你们都退下吧,听兰你随我来。”佩菱说罢急步走向屋内,四个丫鬟旧伤未癒又添新伤,一个个行动缓慢的从地上爬起,看向一旁的听兰。
听兰叹了口气道:“几位姐姐先回去休息养伤,小姐这边有我呢,都散了吧。”说罢便也急忙跟着佩菱进了屋,“呯——”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进门,便听到佩菱小声的说道:“快把门锁上,谁也不许进来。”随后便看到佩菱又拿出了那柄短剑。
听兰由内拴上门栓,在卧房门前守着,口中念叨着:“小姐,这府银明明是钱公子送来的,怎得这张管家一来,就成咱们盗的了?”
“哪是为了府银。”佩菱一边翘着地板,一边说道:“分明是怀疑我拿了这珠子,趁你我出去来这边搜房,东西他找不到,发现了这府银便借题发挥。”
“恼羞成怒,难为下人,这钱府的下人真是不好做啊……”听兰歪着头正嘀咕着,便看到佩菱拿着木匣走出了卧房。
“听兰,这东西放在钱府太不安全了,我们必须换个地方。”
“那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要把它藏在哪里啊?”
“反正是万万不能再藏在钱府了。”佩菱轻声道。
二人就这样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佩菱轻轻拍了下听兰道:“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哦?小姐想到的是哪里呀?”听兰疑惑地歪了歪头。
佩菱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夜深了,打更人的锣声隐隐约约地从巷中传来,佩菱从榻上起身,旁边的溜溜静静地趴在床边,两只紫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只见佩菱身着一身便服,袖口和裤腿都用绑带系好,悄悄地来到厅中,听兰早已在此等候,并为佩菱准备了一个布袋。
佩菱将装有南海赤珠的木匣仔仔细细地包在里面系在腰间,二人相视点了点头。听兰来到门边,轻轻推开一道缝,向外张望。
院子中静悄悄的,只有冷风袭袭地吹着。
二人悄悄地从房中猫着腰快速地溜了出来,成功地翻墙出了钱府。由于受了月花坊代坊主传的五百年功力,佩菱走路的步子都要比寻常人快些。她急匆匆地向感业寺的方向走着,身后的听兰却已经是小跑着跟了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姐……等等我……”听兰的声音已经不能连惯了,有气无力地喊着。
佩菱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听兰,听兰已经被自己落下了很远。看到听兰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眉心微蹙:没想到受了五百年的内力差别如此之大。听兰毕竟是寻常女孩,没有任何内力和功夫,这样跟下去她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想到这里,佩菱回身走到听兰身边,把她扶到路旁一棵树下轻声道:“你在这边等我,我自己过去,等我藏好它便回来找你。”
“可……可是……”
“你现在这样跟着我会吃不消,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怎么说也有五百年的功力呢!等我回来咱们再一同回去!”
听兰见佩菱坚持,也想到自己就算跟去,可能也只会耽误小姐的时间,可万一小姐遇到什么……她担心地看着佩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