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钱俊毅悄悄给盼月楼这边塞钱,就要提到几日前,若林来了盼月阁还带来了五百两银子,说是钱少爷让她交给小姐打点下人用的。交给听兰时还不忘转达钱少爷的叮嘱:“别看这些下人平时还算恭敬,若不时常给她们些赏银,这些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怠慢,办起事来也是能应付就应付。但若勤打点着些,办事效率高不说,质量还好。”
听兰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感慨钱公子对小姐真的是体贴入微,细心周到,不愧是小姐的良人啊!
就这样,好不容易手头有些银子了,放在口袋里都没捂热乎呢,小姐放着那么多胭脂水粉不买,竟然……竟然……竟然买了把短剑,难不成还要拿着短剑去打擂台吗?听兰真是越想越觉得这剑买的不划算,情不自禁地捶着胸口念叨起来:“哪怕买点吃的也好啊……”
佩菱见她抱怨,并没有生气,毕竟她也知道现在二人的处境不易,于是打趣道:“古人云嘛,这银子一定要花在刀刃上,你看,我这不就是花在刀刃上了吗?”
听兰努着嘴道:“还真是刀刃哈?”
佩菱轻轻地笑了笑,收好了短剑说道:“听兰,你我现在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能依靠,虽然现在住在钱府,但谁也不知道明天我们是否还能活着,多一把兵刃也算是多一分自保,今后我一定习好武功,好好保护你。”
听兰看了看佩菱无奈地笑了:“少爷说什么都对,奴才都听少爷的!”
二人相视一笑,便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回到了盼月楼。
没过几日,钱府请来的教养嬷嬷就到了,佩菱平日里自由的时间便更加少了。嬷嬷姓徐,日日教她琴棋书画,钱俊毅也几乎日日都会过来探望。就这样佩菱和听兰在钱府小心谨慎的度过了数月,转眼前便到了年根儿。
除夕一早,钱府上下张灯结彩,园中的腊梅开得正盛。佩菱和钱俊毅来到钱府正厅,给钱太师和钱夫人叩头请安后,便坐到一旁。
钱太师笑道:“菱儿也府上住了已有数月,可还习惯?”
佩菱起身行了个礼道:“谢钱伯父挂念,有伯父伯母为佩菱打点,妥帖得紧。”
钱夫人听闻笑了笑道:“那是自然,我和你钱伯父生怕你有哪里住得不习惯,处处小心仔细,听徐嬷嬷讲,菱儿的功课在同龄闺阁小姐之中也属上乘,真的是没有枉费我们为你花的这些个心思。”
佩菱微微颔首道:“谢伯母夸奖,菱儿定不枉费二位长辈的一番心血。”
钱太师也开心地笑道:“既然如此,菱儿也快坐下。”
佩菱行礼落座,见佩菱坐定,钱太师继续道:“今日除夕,我已经差人去备好了桃符春牌,今日这些春牌就由俊毅和菱儿来写吧!”
“是。”钱俊毅和佩菱齐齐应道。
钱太师来了兴致,继续说道:“城主今日赐了一座黄铜打造的钟馗像,还有烟花万支,此外咱们府上今晚还请了傩仪队,其他的事务就劳烦夫人打点了。”钱太师说完,向钱夫人拱手笑了笑。
钱夫人见状颔首笑道:“此乃妾身份内之事,何来劳烦,今早便已吩咐下去,张管家今晚亥时引傩仪队入宅,子时开始驱祟,丑时结束,钟馗象也已经布在供堂了,小厨房早已经备好了守岁时的消夜果,老爷尽可安心。”
钱太师不住地点头道:“很好很好,这般就辛苦夫人了,那么俊毅和菱儿也速速去准备吧。”
说罢,钱俊毅和佩菱齐齐起身行礼,出了正厅。
二人向厢房走去,来到厢房之中,若林和听兰早已备好两张书案,上面整整齐齐地摞着两叠红纸。
“要写这么多啊……”佩菱看着那厚厚的春牌,不禁叹道。
“没事,我陪菱儿写。”钱俊毅温柔地笑道。
钱俊毅善用星云体,墨着于纸上,如星云流水,潇洒豪迈。佩菱则是善用簪花小楷,字字娟秀。
二人执笔点墨,时间过得匆匆,很快便到了傍晚。二人放下笔,看着一地未干的春牌,对视轻笑。
这时张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和婢女匆匆赶过来,笑道:“公子,这春牌可是都写好了?”
“嗯,拿去吧。”钱俊毅轻轻点头,
家丁和婢女们忙收好写好的春牌,退了下去,张管家笑道:“辛苦少爷和苏小姐了,晚膳早已备好,老爷和夫人已经在正厅等候,少爷和苏小姐还是早些过去吧。”
“菱儿,我们过去吧?”钱俊毅对管家点了点头,回身向佩菱伸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