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尚从义堪堪站稳身形,随即厉声喝问出声。
云绫却是不答,脚下一点,身形好似流光,眨眼间再次欺身而上,手中凤鸣剑挽出十数朵剑花,一一点向对手各处穴道。
见此,尚从义心头大恨,却又不得不应招,将手中折扇舞出一片扇影,护住周身。
一时间,二人你攻我守,于空地上闪转腾挪,各自施展绝技,斗得是难解难分。
拆过三十余招,云绫摸清了尚从义的路数,顿时不再留手,一身真气运转到极致,一股无形力场瞬间展开。
正忙于应对的尚从义陡然觉察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牵制自己的动作,心中顿时骇然,奋起周身真气欲要挣脱牵扯。
分神之下,他顿时陷于下风,出招变招处处受制。
更令他惊恐的是,云绫此刻的剑锋之上隐隐泛起毫光,每一剑攻来,剑锋三寸之内必有剑芒,锋锐非凡。
真气外放!后天境上品!
恍惚间,尚从义似乎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在演武大会上一鸣惊人的少女,顿时醒悟过来。
“公孙云绫,是你!”尚从义艰难架开一剑,惊呼出声,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才认出来哩,真是迟钝!”云绫嘴上答着话,手上却是一剑快过一剑,丝毫不予尚从义喘息之机。
闻得云绫确认,尚从义暗暗叫苦,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擂台之上剑气纵横的景象,心下已露怯意,眼珠乱转寻找着退路。
云绫看得真切,心中嗤笑一声,手上剑势陡然一变,剑刃不再锋芒毕露,手腕翻转之际,剑光宛若一轮圆月,将尚从义的退路尽皆封死。
尚从义嘴角一抽,退无可退,只得仰天一声长啸,惊得山林中不得安生。
见此,云绫轻哼一声,心知尚从义这是看准了她不欲与守山兵卒纠缠,这才长啸出声,引得兵卒寻来,他才好脱身。
“哪有这般便宜!”
云绫嘀咕一句,手腕一动,周遭剑光顿消,反手刺出一剑,真气加持剑身,寒光宛若长虹,直取尚从义胸前。
这一剑来势汹汹,尚从义自知避无可避,只得紧握折扇,催动一身真气灌注其中,与云绫硬拼一记。
霎时间,尚从义只觉一股浩荡真气摧枯拉朽般突破他的护体真气,尔后如入无人之境,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将他一身真气搅得七零八落。
不待他哀嚎出声,身形已倒飞出去,于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血中甚至夹杂着些许碎末,也不知是何处脏器受损。
云绫一剑既出,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顾不得再去查看尚从义的状况,转身便向远方飞掠而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当中。
待守山兵卒寻到此处,只见到重伤昏死的尚从义,领头之人认得这是尚家少主,大呼不妙,急急招呼众兵卒将尚从义抬了回去,又吩咐人速去寻找医者。
于是,继燕十七和云绫之后,瓦坪山今夜第三次陷入兵慌马乱之中。
山下,早已等得心焦的庞万春等人闻得尚从义那声长啸,正合计着是否强行闯山救援,就见云绫如轻云一般飘飞下来,三两步便到了众人身前。
“十七呢?”云绫一眼未见到燕十七,不由急切出声。
“十七受了点伤,在后头包扎呢。”燕十六一指身后,众人让开身形,露出燕十七左臂裹着渗血白布的身影。
云绫见她除了左臂负伤,脸色尚算红润,心知没有大碍,当即招呼着众人先撤。
不多时,二十几人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瓦坪山。
瓦坪山东南二十里,一夜未歇的云绫等人寻了处小山谷暂作休整。
趁此机会,云绫亲自查看了燕十七的伤势,见其只是为箭矢划伤,这才放心下来,重新为她包扎起来。
一切妥当后,云绫将庞万春与燕十六一并叫到跟前,说道:“十六,你脚程快,速去天机谷通知诸葛门主,就说尚家在瓦坪山私造军械,请他早做打算。完事之后,你往乾州寻我。”
闻言,燕十六应喏一声,当即动身赶赴天机谷。
庞万春闻得尚家私造军械,当即想到血杀楼的手弩,不由身子一抖,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云绫见了,也知他想到了什么,出声道:“是与不是还需查证,眼下还是先应对尚家才是。”
闻言,庞万春回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双眼直视云绫,静待她的吩咐。
云绫见他如此,也不拖延,当即说道:“老庞,你带上这些人盯住瓦坪山附近的道路,但有尚家大队人马出山,定要盯牢了行踪。十七,你回成都告诉尤三,让他给我把尚家盯死了,我要知道尚家的一举一动。”
庞万春抱拳应下,燕十七则问道:“那姑娘你呢?”
“我要赶去玉麟卫一趟。今夜已经打草惊蛇,我出来时重伤了主事之人,如此应能让山上混乱一阵,必须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让玉麟卫上山,如此才能人赃并获。这里,也唯有我能让玉麟卫即刻出动了。”
云绫一番解释之后,当即起身而去。
只见她脚下一点,身形顿时化作一道流光,直往成都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