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绫一边踹着,一边气鼓鼓地逼问着。
卢煜此时真是有苦难言,心中暗道:我倒是想说,你倒先给我解了穴啊!
好在,在场还有个清醒的,不然卢煜还不知要吃多少无谓的苦头了。
【你制住他的穴位,让他怎么说啊?】
云绫动作一僵,随即站直身子,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动弹不得的卢煜,眼神中有了些许难为情。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才伸手在卢煜身上一点,解了后者的哑穴。
“见识过本姑娘的手段了吧?不想再挨打,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闻言,卢煜缓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学生只是个听命的小卒子,对方蒙着面,学生也不认识。”
“你叫什么?为哪方势力做事的?”
“学生卢煜,为玄天宫做事。”
“魔门?他们为什么要杀本姑娘?”
“他们欲得到演武大会魁首之位,出于忌惮,所以要除掉姑娘,确保他们的人能夺魁。”
闻言,云绫摩挲着下巴,不无怀疑地看着卢煜,说道:“你这么痛快就交代了,我怎么相信你?”
卢煜转动眼珠看向云绫,苦笑道:“学生是被诓进玄天宫的,本无意与姑娘为敌。奈何家人都在玄天宫手中,学生也只得听命行事。”
云绫定定地看着卢煜,半晌方才说道:“玄天宫在西羌?”
“是。”
“西羌何处?”
“不知。”
“不知?”
“学生只去过西羌一次,未曾到过玄天宫所在。”
闻言,云绫没了问话的兴致,再次点住卢煜哑穴,随后提溜着便自窗户翻了出去。
一回生二回熟,秘密下山这事云绫做起来可谓驾轻就熟,哪怕多带了一个人。
来到鹿门镇外,云绫有些挠头,暗道师父只让秘密下山,也没说在哪儿会合,这可难办了。
好在,不多时就有玉麟卫的探子靠上前来,亮出了腰牌,引着云绫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去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将云绫带到,那探子便匆匆离去了。
云绫上前敲门,自有玉麟卫兵卒将她放入院中,不多时便到了正堂。
迈入其中,只见公孙弘、公孙安世、公孙玉瑶尽皆在此。
云绫甩手将卢煜扔下,赶忙抱拳见礼,末了还道:“还要多谢师公,救我一条小命哩!”
闻言,上首的公孙弘大笑出声,那笑声爽朗又不失亲和,说道:“你这丫头面对宗师而不露怯,勇气可嘉啊!”
云绫难为情地挠了挠脸蛋,旋即指向地上的卢煜,说道:“此人就是来刺杀我的家伙,我粗粗问过,他是为玄天宫办事的。”
说着,云绫便解开了卢煜的哑穴,踢了他一脚,让其赶紧交代。
卢煜不敢拖沓,将先前所言又重复了一遍,末了还道:“学生也是逼不得已,还请事后能予学生一个痛快。”
闻言,公孙弘并未表态,公孙安世则唤道:“来人,将此獠带下去好生看管。”
话音落下,门外进来两名玉麟卫兵卒,将动弹不得的卢煜拖了下去。
卢煜好似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全程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见人拖下去,云绫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看着脚尖,倒是显得有些扭捏。
见此,公孙安世看了看上首的父亲,示意他说点什么。
公孙弘却恍若未见,自顾自地低头喝茶。
无奈,公孙安世只得拿眼去看妹妹,不时还轻咳一声。
公孙玉瑶睨了一眼自家兄长,旋即开口道:“在那儿站着作甚,还要为师请你坐下吗?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闻言,云绫顿时如蒙大赦,笑盈盈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公孙玉瑶身侧坐定,添茶倒水,可谓殷勤。
公孙玉瑶也由着她,转头看向上首的公孙弘,出声道:“父亲,接下来是何方略?”
公孙弘放下茶盏,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这次的事看来就是玄天宫在主导了,想不到连澄心书斋都有他们的人,委实不敢想象以中原之大他们到底还有多少内应、眼线。”
说到此,公孙弘不禁皱起眉头,久久不语。
半晌,公孙弘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抓到个舌头,那就要把能榨出来的都榨干净咯,顺藤摸瓜,将那些个耗子一网打尽。”
公孙安世当即起身,抱拳道:“儿子这便去好好审审那卢煜。”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行色匆匆。
公孙弘又看向二女,吩咐道:“云绫丫头暂时留在我这里,玉瑶你回去就说送云绫丫头疗伤去了,尽可能拖延第二轮的开始时间。听闻叶淮那个儿子昨夜为人追杀,重伤卧床,你可联络叶淮一起,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公孙玉瑶应了一声,旋即起身离开,先找叶淮去了。
转眼,正堂中只剩下了公孙弘和云绫这祖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