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税都是三月一缴,今秋一千五百万,但秋季严寒,故而商税一年之前能收五千万。
这部分的其他,主要三大部分:
工部铸银圆、铜圆收入。
藩国朝贡。
开矿征税。
尤其是矿税,随着煤、铁、石灰等大规模应用,开矿业不断发展,征税也自然利索。
作为皇帝,锦衣卫、东厂为耳目,密匣为暗线,朱谊汐对此了然于心胸。
“臣愚见,绍武十八年较之去年,增加近五百万,总计可达九千四百万。
而三总督府贡献在其一,其二就是盐税等杂税。”
“商税也在日益增长。”
阎崇信脸上堆满了笑容。
内阁几人同样如此。
因为这样的财政,实在是太宽裕了。
京营、边军、巡防营,合计六七十万军队,一年所耗至多不过三千万块。
养官两千万块。
加上一些杂七八拉的支出,如修河堤,官道撑死一千来万。
每年的盈余可达三千万。
随着人口和商税的增加,赋税也不断的在增长,这样的盈余也在不断增长。
十多年来,即使皇帝年年用兵,但得益于预算制度的存在,让收入一直大于支出。
故而,户部的存银,已经超过两亿块银圆,存粮两千万石。
足以让朝廷支用三年多。
富得流油,莫不是如此。
海关作为皇帝的内帑收入,每年收入超过两千万块。
如果这个世界有财富排名,朱谊汐可以傲然的说,他是世界首富了。
内帑中躺着近亿银圆,还有大量的古董首饰。
“依我看,你们忽略了一个因素,藩国。”
朱谊汐摇摇头,直接了当的断了他们的陶醉。
阁老们不解,但他们并不敢质疑,而是认真地看着皇帝。
“秦国民众超过五百万,其所需甚多,几仰仗于大明,而其国最多的就是粮食,一年三熟。”
“秦王上疏,秦国每年至少可输粮五百万石入京。”
“到时候,即使天下动乱,一如崇祯年间,朝廷何有粮患?”
“陛下英明。”朱谋忙不迭堆起笑容,做出恍然大悟状:“两国往来亲密,两广必受其利,到时候商税必然大增。”
“其利可期。”
阎崇信恼怒地看了一眼朱谋,这拍马屁应该是自己来说,次辅怎么敢越位?
他则满脸赞叹道:“若是在安南设省,朝廷镇压年年用兵,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坐收其利,可见陛下力主封藩就国,是何等的远见啊!”
“只有上古时期的尧舜圣贤,才可堪比。”
堵胤锡也感慨:“如今齐国也发觉金矿,其钱币沿用我国,到时候以金换钱,朝廷也是大赚啊!”
内阁突然沦为了马屁圣地,皇帝倒是颇有自得,一应收下。
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他已经适应了。
故而,片刻后,他就朗声道:“藩国之利,或粮,或钱,虽然一开始付出较多,但对于朝廷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这般道理,我宣讲万遍,也不如利入囊中。”
“陛下,既然秦国有粮,何不如让河北、辽东等地收用银钱?征粮未免太过于麻烦。”
冯显宗双目一亮,轻声道:“毕竟,征粮太过于折腾百姓了。”
粮食要最上等,还得自己运到县城,最后朝廷还要派人运送京城,岂能用一个麻烦来形容。
简直是太麻烦。
“秦国之粮?”
朱谊汐轻笑道:“若是年年巴望着秦国,那咱们岂不是求着他们?”
“粮食这东西,主要还得靠自己,秦国只是补充罢了。”
到了最后,又说到了对于安西将士的赏赐。
每次打仗后,赏赐跟后勤是最大的成本。
而把布哈拉汗国拿下,朝廷收获不大,给辽王占地方,自然是纯赔本的买卖。
一番计算,哪怕把功勋不算,朝廷净亏损八十万块银圆。
哪怕再财大气粗,朱谊汐也忍不住皱眉。
“为了儿子,为了儿子,亲生的,亲生的……”
平缓了气息后,皇帝开口道:“辽国多骏马,尤其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大宛马,颇为神俊。”
“故而用其改良马种,对我国来说是大有裨益的。”
“这场仗,值了。”
内阁四人也满脸赞同,实际上的心思都埋在心中。
……
开封府的洪灾平定后,百姓们已被开仓放粮,缓和下来就开始为未来做准备。
这时候,京城的越王府、齐王府、辽王府,分派得力干将,前去招募移民。
灾民对朝廷来说是个累赘,但对于三国来说,却是最好的东西。
三王就国,怎么说也是武装殖民。
而这些灾民,就是西周时期的国人,是赖以信任的根基。
三王在京中争得乱七八糟,但早已经心知肚明,胜利必然属于齐王和越王,而辽王根本就是陪衬。
没有办法,齐国已经建成,土地和房屋都是现成,就缺百姓入住了。
而越国在虾夷岛,虽然只有一座小城,但距离近,可以直接分配土地。
辽国,刚刚平定下来,指不定多乱了,数千里的陆地迁徙,谁愿意?
况且,辽国尚未安宁的情况下,朝廷也是不允许他征募百姓都。
齐国在开封,直接开出了土地百亩,房屋一座的好处,更是诱惑道:
“齐国就像是江南一样,一年两熟,日子不要太快活,根本就饿不着肚子。”
这般,齐国一次性招募了万人,大有收获。
越国只纳了三千人。
辽王只招募了三五百个青壮,纳为王府侍卫,准备让他们在京营训练,以为臂膀。
“当家的,这是真的吗?”
“这还有假?大老爷亲口说的,去了就能过快活日子。”
残破草席上,姜大奎并婆姨,以及三个儿女,喝着碗里的粥,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