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城回来后,于景恩异常忙碌,每晚深夜才回家,一大早就出门,应急疫苗实验室终于落户南城,奇迹的是他说服了导师,程伟团队入驻,给南城医药谷注了强心剂。
在他忙碌的时间里,李米然每天关在房间作画,不在二楼卧房,而是一楼客房,这里她才睡得安稳。
安于天命也好,忙于作画也罢,她把日子一天天过起来,如昔日般,但说不上多正常。
这晚,于景恩回家时,于燎沈美兰正在客厅喝茶。
扫了一眼客厅,他问:“爸妈,米然呢?”
有太久没有在这个时间下班回家,以至于都忘了这家里每个人的作息习惯,不,不是他忘了,是李米然变了。
她不再承欢膝下,洗茶煮茶,不再陪二老聊天逗乐子,只在自己的房间,画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画,循环反复。
沈美兰:“房间里。”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紧闭,有稳稳的光从缝隙里透出,他没多想,敲门。
许久,里面没有回应,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光在他黑皮鞋上绰绰影影,有些许动静。
推开门,房间里空空如也,闻不到李米然身上的清幽香味,甚至没有一点人味,他怀疑是不是走入无人之境。
这里住了人吗?住了吗?米然在这里吗?
这些怀疑,让他心慌,窗户敞开,迎纳冷风穿堂,凉飕飕地风从他身边穿过,心颤的厉害。
窗外、浴室不见米然,他才往衣帽间而去。
轻轻拉开门,慢慢展露的缝隙里,隐约看见一节一节的脊背,在黏湿的黑丝睡衣之下,骨骼的形状清晰可见。
她坐在地毯上,弓着背,怀里似抱着什么,她的瘦展露无遗,虽瘦,但却依然撩他心弦,一抽一拨,震颤的旋律。
晚饭后,她悄悄去了趟二楼,将小猪存钱罐搬了下来,出了一层虚汗,已经过去一刻钟,依然尚在平复气息中。
“为何不让张姨帮你拿?!”他猜的没错,她没有求助他人,这个罐子重达30斤,以李米然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吃力的。
“不想。”
李米然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声音也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