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思念(1 / 2)

今生为谁活着 辛颖君 1635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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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云,想到这些画面,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回响:灵与肉的分离,需要借助符号来承载。眼看着涛涛而去的时光,生命长河,总得给自己手里有个抓手。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心理稳定踏实。

是啊,西方人长久以来,借助那本《圣经》的文字,让它永远漂浮在,生命的长河里。换一种方式不朽永恒。

蓝雪云微笑着,对母亲说:“说点你小时候和妈妈的故事吧。哪怕是一些只言片语,也是能铭刻在心的。”

“嗯,我想起来,我妈妈,生下我,还在月子里,没出月,隔壁的星民他妈,抱着他家的老大济民,来家里串门。济民要喝水,我妈妈就给,他倒了杯水。开始,小娃嫌水太烫,就放在旁边,晾一会儿。我妈看差不多,可以喝了,递到济民手里,他太小,端不住水杯,哗啦一声,把大半杯子水,倒在了我的脸上,当时我只是个,十几天的小月娃子,结果被这猛然的一击,鼻子居然不通气了。”母亲说。

“后来呢?后来你的鼻子,是咋好的?”蓝雪云好奇地问道。

“在月子里,落下的病,你奶奶也不咋,特别去留意,我自己就经常有空了,跑步去,快速的跑步,加速呼吸,慢慢地,经过无数次的锻量,我自己稍微大了点,就好了。鼻子的呼吸,完全正常了。”母亲说的很平静。蓝雪云听得很仔细。

“哦,我小时候,还有一次经历,也是蛮危险的。堡子里头,有个人叫德柱,被你外公叫来,给家里帮忙干活。

那天这个德柱,在大门外,用铁锨给马车装粪,站在马车上,我当时,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从旁边经过了一下,结果,他的铁锨头用的时间长了,松动了,他自己也没发现,就在那一刻,铁锨突然掉了,飞下来了,直接砸到了我的头上。当下,给我的额头上,开了几寸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你外婆,用新毛巾,给我扎紧,包住头,那时候,根本没有缝针这一说。那么大的伤口,愈合是很难的。你外公,从镇上买回来,一捆子大葱,你外婆每天剥开一根葱,切碎,用新手帕绑住,贴在我的伤口上,整整贴了好几个月,才痊愈了。那个新手怕,都被贴烂了。”母亲说的时候,

平静中,带着一种久远的回味和幸运,还有感激和对外婆的感恩。

蓝雪云听得,心里五味杂陈,这些故事,这些往事,让自己看到了,几代人之间的心心相印,血脉相连。

蓝雪云一下子,很兴奋了,亲切中,带着亲昵的味道,说:“我从小印象最深的是,我外婆的那个,石膏枕头,光溜溜的,黄黄的颜色,有点像我外公抽的那个,旱烟的颜色。小时候,我觉得这个,石膏枕头太硬了,还那么高。看来我外婆,喜欢枕头高一点的那种睡势。”

“是的,你外婆的,这个石膏枕头,时间长了。我小时候,都记得,到了夏天,有时候,晚上在院子里乘凉,你外婆把凉席铺在院子里,就让我给她,把石膏枕头也搬过去。枕着石膏枕头,她才能睡个好觉。

那种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感觉,我小时候,印象特别深刻。对了,你外婆,还要做上一大锅,旗花面,有时候,是烩上一锅麻食子,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得香得人,心里的口水流了几十年。”母亲若有所思地说。

好像是已经回到了,当年的那个情境中了,自己正端着一碗饭,吃得高兴得,合不拢嘴。笑得心里都开花了。

“说起夏天的凉皮子,我外婆做的酿皮子,也是一绝啊。我一次能吃三碗。夏天的中午,红刚刚的太阳,像火一样,记得中午,我外婆会手擀上,一大案板的长面,煮熟了,捞在一盆子,凉开水配置的花椒叶子水里面。那个冰凉香味要醉倒人的感觉,我一辈子都铭刻在心,那种过瘾的感觉,是永生难忘的。

这辈子,啥时候想起来,我都是舒爽到骨子的,那种感觉。就算后来,什么条件都好了,但是再也吃不到,那时候的那个味道,那种感觉了。”蓝雪云带着一份沉醉的神情,说起小时候,吃到外婆的花椒叶子,调制的清汤面。

“你外婆,我的妈妈,给我这辈子的恩情,我几辈子,都还不清。说不完。”妈妈的眼角闪着泪花。

“我外婆,给我做的最好的,让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吃,都是香气满口的,还是每年八月十五的,中秋节的自制月饼。咱们都叫团圆馍。我是这辈子,唯一吃到死的那一天,都吃不够,吃不烦的好东西。

那个天天要吃的锅魁,就不用说了。那已经变成了我的生命和血液了。”蓝雪云说的每个字,都是包含着,全身心地满满的爱,说出来的话。

别说听的人了,她自己是边说边掉泪。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似乎变成了雕像般的母女对坐了。

也许是自己太激动了,想起外婆,自己就恨不得,每天都能见到自己的外婆,那就只能在梦里相见了。生死两茫茫的感觉,是不再思念了,只要思念,就能在梦里无数次得相见。

“时间不早了,你睡吧。我回去了。”蓝雪云告别了母亲,拉上门,走出了母亲的家。泪水一直挂在脸上,外边早就黑了,小区里的行人,来回走动着。

蓝雪云,看到月亮升起来了,在这城市的高楼林立间,艰难地露出了自己的身影,还能看见楼顶,还挂着月亮,和一颗特别闪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