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时思绪万千,理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太阳穴又是一抽一抽地疼,全身上下也感觉没什么力气,一个倒头又蒙上被子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雪白的墙壁,隐隐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看向窗外,时间大概已经来到了下午。
推门而入的吴胜看见醒过来的李知节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今天他没在公司见到李知节,打电话也不接,后来还是温眠给她打电话告诉李知节昏迷了。
送进医院才知道,好家伙这人昨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药,直接给自己干中毒了。
“我说哥,你这二十七八了,吃药怎么还找不着分寸?这会儿好了,要不是温眠,你现在估计都要埋地下去了。”吴胜边放病历单边吐槽着。
毕竟,吃药中毒这事儿在成年人中实在不多见。更何况还是李哥这样的人,说出去谁能信啊?
李知节撑着坐了起来,端起柜子上的水喝了两口:“公司那没什么问题吧?”
“聪起和春来在那儿呢,没什么问题。”吴胜说着就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伸了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是累着了。
“你去把昨天我院子里的监控调过来我看看。”沉默了半晌,李知节还是想一探究竟。
既然有人来过,那监控总是能看清的吧?
“怎么了?家里进贼了?还是说你是被人按着灌的药?”
不得不说,吴胜说的还真准,可不就是被人按着灌的药吗?
“让你去你就去。”虽那么想着,李知节还是没说出来。
“成。我等会儿就去。”见他不愿意多说,吴胜也就没多问。
李知节要干什么事,他心里还是有度的。
“李知节,我给你带了粥,你要不要喝点儿?”里面话音刚结束,外面的温眠打开病房门,手里还拎着一份装好的餐盒。
她今天穿着一身宽松的绿白拼接羊毛衣,休闲的卫裤,棕色的运动鞋,看起来略显温柔。头发束成一束,眼睛里似是有盈盈秋水。
明明是记忆里的人,明明是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感觉呢?
见李知节一直不说话,温眠的脸色有些发白,见状有些站不稳。
吴胜见还没什么动静的李知节,只能替她接过来:“谢谢你了,李哥现在估计是才醒,还没反应过来呢。”
“哦,没关系的。粥是保温的,等一下吃也是可以的。”温眠微微一笑,弯了眉眼。
“那让他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等等。”李知节叫住了要走的人,吴胜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这么多年,李哥终于要有所动作了吗?
“怎么了?”温眠浅浅偏过头。
“今天,有个宴会,去不去?”李知节的嗓子还是嘶哑的,问话时也没看她。
“你这身子还要不要了?又不重要,干什么就非得去了?”吴胜一听,立刻从吃瓜状态变成了说教状态,他可不想李知节累死,有这人在,他们三个可以尽情的摸鱼呢。
“去吗?”李知节忽略他的话,再一次问温眠。
最终温眠还是点了点头。
李知节让吴胜赶紧给她准备了一身衣服,自己却还是之前的那套风格。
看着换好衣服的李知节,温眠有些诧异:“你去宴会……就穿这个?”
李知节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轻轻嗯了一声,“里面有卫生间,你去换吧。等会儿有人先送你去那儿,我有点事,马上过来。”
温眠轻声应“好”,手却是忍不住卧着手里的裙子,大红色的裙子一向不是她的风格,但是能看出来肯定是高定。她深吸了一口气,往卫生间走去。
李知节回了家一点一点看着吴胜刚发来的监控视频,眉头紧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在桌子上,气氛有些不对劲。
把那段时间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身影,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后来也是他自己进去的。
眉头拧地更紧了,眼睛再一次落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许久,他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腕,左手抚摸着那道牙印。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手上的疼不是假的,昨天……她来过。
他烦躁的关上电脑,起身去了宴会。
等着吧,他迟早给她挖出来。
今天的宴会是魏家的,也是这两年崛起的,只不过发展势头没有李知节猛。或者说,魏家总是顾及着之前的世家,不敢有大动作。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温眠竟然还在车里没有进去。
他径直朝她走去:“怎么不进去?”
“在……在等你。”温眠咬了咬唇,其实这话也是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