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十来分钟,她才去楼下把药给他拿来了,一股脑塞进他嘴里:“吃吧,死了就不好了。”
李知节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的药,还没有水,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皲裂的表情。
好不容易咽下去,那大小姐又给他塞了一嘴:“我看你病得挺重的,再吃点儿,好得快。”
被迫又吃了一嘴药的李知节:……倒也不必想着法儿的弄死他。
嘴里含着药,眼睛一直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她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好像知道他生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给他喂药。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为什么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好了,要吃完了,我要走啦。”关宛白看着他咽了下去,起身要走。
“你,不和我说些什么吗?”李知节赶忙拽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不啊,没什么要说的。”关宛白不看他,固执的要收回自己的手,“你松手。”
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晦涩不明,再次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灼热,似有两簇跳动燃烧的火苗,他勾唇轻轻一笑。
手上用力一带,关宛白一个不注意顿时东倒西歪,男人趁机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个翻身把人往床上一带,女孩儿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关宛白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像一条蛆一样在他怀里一直乱拱。李知节也不知怎么想的,手往她屁股上一拍,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情绪:“让你别动。”
女孩儿顿时就捂住自己的屁股不动了,心里把这人暗骂了八百个来回。
男人想到什么,心里软了软,捉住她的手臂,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闹得人一阵酥痒。
“我不动你,就这样抱着,陪我睡觉好不好。”男人干哑的声音灌进她的耳朵里。
不知道为什么关宛白心里升起来一股害怕:“李知节~”
男人霎时睁开了眼,眸子里闪过锐利的光芒,看向关宛白的眼神带了些许探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关宛白听着他带着方便的语气心里涌出一股难受,她抓着被子离李知节远了些,往里面挪了挪,面对着墙。
“你都这么喜欢温眠了,把我抓上床干什么?你还想两头都要,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关宛白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她抽了抽鼻子,她也不想哭的,可是想到这里就是会突然难受。
男人底底叹了口气,把人重新捞进怀里,这次面对着他,他的指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滴:“你是什么做的?说哭就哭?嗯?”
接触到男人的体温,关宛白却是越哭越厉害,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
一滴接着一滴,像是滚进了李知节的心里。他这会儿吃了药本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是强撑着哄着面前的女孩儿。
他总觉得,他要是放着不搭理,这人指不定得多闹腾。
他把嘴凑近她的耳边,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说出了心里的那句话:“我娶你好不好?”
关宛白依旧不动,只是嘴瓮瓮地说出一句话:“娶在你眼里就这么随意的吗?”
“那温眠怎么办?”
听着女孩颤抖的声音李知节的心里不自觉就绞痛起来,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
他只能把怀里的人抱得更死了,喉咙有些发紧,他说:
“我只要你。”
“你始乱终弃,是渣男行径。”关宛白还是想要推开他。
李知节喉咙一动,亲了亲她的脸颊:“如果是你,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他们说他们的,日子是我们的。”顿了顿,似乎是怕她不放心,他又补一句:“我有钱,跟我结婚,不会亏了你的。”
关宛白还想说些什么,李知节却是用手堵住她的唇,安心的闭上眼:“我很累,我们先睡觉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带你去领证。”
他听起来似乎真的很疲惫,还夹杂着沧桑和无奈,他大概……真的很累。
凌晨四点,关宛白猛的睁开眼,看着把她抱的紧紧的男人,重新变成了魂魄飘在房间里。
她怎么可能和他结婚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是喜欢他,撑死了也就是有一点难受而已,也就仅此而已。
她要他将来和温眠缠绵的时候,恩爱欢愉的时候,都能想起她。她会成为他这辈子,摆脱不了的记忆。
第二意识的关宛白在角落里对她发出了赞赏的声音。
这才是她关宛白。
……
关宛白算对了所有,却忘记了她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
所以李知节的世界里,注定不会有她的痕迹。
早上的阳光稀稀拉拉照在李知节身上,他这时候头痛欲裂,按着头他摸了摸旁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空的?
脑子里隐隐有个身影浮现,可他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床头还有开着喝了一半的药,手腕上也还有牙印和血迹,甚至连她的温度都像真实的,可是……他忘记了她的脸。
他闭了眸子,想要看清她的脸。然而却是于事无补。
他到手的媳妇儿,就这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