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他听到的关于倚凤苑的传闻太多了。不日前的倚凤苑还惨惨淡淡,而今不过十数日,便已是如日中天了。人们津津乐道的可不仅仅是倚凤苑的姑娘多么美,话剧多么有趣儿,还有倚凤苑究竟请了哪般高人,才如此化腐朽为神奇。
“原来倚凤苑这样火爆竟是公子的手笔,如此一来,日后咱们清欢院也可如倚凤苑那般出名了吗?公子适才说的歌剧又是什么?”
“嗯简单点说便是将故事用歌舞的形式演出来,话剧的对白是说,歌剧是把说话的地方唱出来。你先别问啦,按我说的做就好,我可还要多赚银子呢,定会想法子将清欢院做红火的。”
粗粗把林沁婉的好奇心打发掉,又跟林鹤鸣细细讲起要演的曲目----原野。这个故事是曹禺先生写的一个曲折感人的关于复仇的故事。她以前特别爱看歌剧话剧音乐剧之类的节目,很喜欢这部剧。
说是歌剧,其实音乐剧更恰当些。她对唱歌技巧之类的东西并不怎么精通,不过为了区别倚凤苑的表演,让故事里面多些唱歌的部分罢了。反正无论叫什么,也没有人来考究她分类是否专业准确。
她之所以想起这部舞台剧,也是听了林鹤鸣姐弟的遭遇而有感。一个引人深思的复仇故事,稍稍改动下故事背景,便会成为一出震撼人心的佳作。
林鹤鸣听完故事颇为感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按云依斐吩咐的写剧本去了。
不一会,林沁婉带了四五个姑娘过来。
云依斐根据每个人的嗓音特点,选了几首合适她们唱又不会太出挑的歌来教她们。林沁婉听完眼睛亮亮的。这小公子着实令人惊讶,所会小曲儿的韵律爽口别致,真能让清欢院大火也说不定。
想不到此人虽其貌不扬,才能却实在过人。怪不得倚凤苑在这么短的时日就火的无人能及。
接手清欢院让云依斐很是兴奋,眼下正干劲满满,将所有心思都用在排练上。上午教歌曲,下午剧本写好后又排演了音乐剧。适合演这出戏的姑娘不多,好在这本子也不需太多人,倒刚好能应付。
林鹤鸣不愧是中过状元的大才子,文笔华丽流畅,遣词造句考究贴切,极富感染力。众人对云依斐钦佩有加,学起来都十分努力,对新节目也非常有信心。
一晃儿就过了三天。
这三天,云依斐日日早早出门,到清欢院指导众人排练,晚上在倚凤苑处理楼里的一应事物。为掩耳目,都是从密道出入,走后门回倚凤苑去。
这天她从密道出来,正要回倚凤苑时,隐约听到巷口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平日这边一向十分僻静,鲜少有人经过。云依斐心中有些诧异,此刻天已全黑,也看不见是什么人,想来也不会引起注意,便继续往巷口走。
走进了,说话声也听得清了,“二狗,你打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不是说那丑八怪这几日都从此处走吗?”
“那是自然!咱自己人传回来的消息,那还能有假!且再等等看吧,今儿绑不到人,回去苻妈妈不得扒了咱哥几个的皮!”
“哼,她女儿惹了祸,凭什么叫咱哥们儿给擦屁股!我说瘦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晃的人眼晕!”
“要你管!我尿急行不行!”
“瞧你那点德性吧!害怕就害怕,还尿急!”
云依斐在听到那声丑八怪的时候心里就莫名咯噔了一下。不怪她敏感,主要是这个词听得次数有点多,导致听到以后就觉得说的自己。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被害妄想症了不成,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怕啥。
墙角的几人打着灯笼猫着,有两个正在打闹。突然从巷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许是做贼心虚,只楞楞地看着谁也没出声。云依斐假做什么都没听到,自他们身边穿过,朝着倚凤苑后门若无其事的走去。
走出没几步,后边的二狗反应过来,不对啊,这后边巷子不是死胡同吗,此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去。唉?不对啊,这人脸上那拳头大的黑痣怎么这么眼熟?
“瘦猴儿,苻妈妈给的那副画像呢?快拿出来我看看!”
“在这呢,怎么了二狗哥?”
“坏了!这就是苻妈妈要我们绑的人!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