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桢哼了一声:“当时你和我说最多三年,三年又三年,都快十年了,二师哥。”
那信鸽讪讪笑道:“这不是园子里缺了几样,我心里实在难耐。”
不止是姜州的园子,玉环山上也被薛从种满了花木,池塘则被排行第三的李景明养了鱼,其他几个弟子也不甘示弱,偌大的玉环山被不肖子弟塞得满满当当。
在乔桢看来,大郑是一卷埋藏了三百年的绫罗,看似光鲜,实则一触即碎。
玉环山正牌行走回来了,得知这个消息,秦昭手中的玉玺掉了下来都没有察觉,大郑唯一不爱他的人要离开了,可他并不开心。
太后倒是一如往常,她老了,养了许多猫儿狗儿和兔子,她便笑眯眯地看着它们跑来跳去。
她有过三个孩子,长女夭折,二女被抱给了无子的贵妃养,已然出嫁,和她并不亲近,留在身边的只有皇帝秦昭。
人老了难免贪恋亲情,从前她和母家关系很是僵硬,现在高家的几位命妇也得了太后允准,可以入宫探望。
高家需要太后,也需要圣眷,高老夫人颜罗浮的七十年可不是白活的,三郎去了固然可惜,可七娘不是还在?
因而在见到七娘这个不乖的女儿时,老夫人并未自矜太后母亲身份,而是恭敬下拜:“老身颜氏参见太后。”
高二郎和高五郎的妻子也随之下拜,太后温声道:“都是自家亲戚,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