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红低着头过来,小声对曲丽萍说“对不起。”
然后,转身就要跑。
曲丽萍说“站住。”
然后,她扯住张爱红对几个人说“我就是有一个事不明白,请各位伯伯给我做主。”
然后就说,“张爱红同学多次在学校里骂我,说我是保姆下人的孩子,也配和他们在学校里读书,还说,我是白眼狼,张家养活着我们母女,可我却不要脸的接受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说我不知感恩。这话我们班同学都听到过,甚至老师都在场,我今天就想要个说法,保姆的孩子就不配上学吗,就不配去读工农兵大学吗,还有,她说我是白眼狼,说了好多年,这话张伯伯也听到过,当时还呵斥她不要胡说,可我怎么白眼狼了?我怎么不感恩了?我怎么不知道,请在坐的各位伯伯和张伯伯给我个解释。”
张师长急忙说“小萍啊,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我肯定狠狠批评她,这次决不轻饶。还有,那工农兵大学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曲丽萍没说话。
现场众人也没说话,只有曲母的抽泣声。
张市长觉得尴尬,他夫人接过来说“这孩子就是被我给惯坏了,口无遮拦的,小萍啊,你放心,伯娘会好好管教啊,伯娘跟你保证,在没有下次了。你放心。”
然后,拿出二十块钱往曲丽萍手里塞,说“这钱你拿着,买点东西补补。”
曲丽萍把钱放在茶几上,看了看众人,说“张伯伯,张伯母,张爱红说我是白眼狼,说张家养活了我们母女十年,说我们不知感恩,这话您们也听过,虽然当时呵斥了她,可她还继续说,并且也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张爱萍就在这里,我想知道,我们做了什么白眼狼的事?张家怎么养活我们了?”
张爱红气愤地说“你不是白眼狼,你怎么不把名额给我?你们母女在我家吃住,和我们家人吃一样的喝一样的,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现在不给我名额,不就是白眼狼的行为吗?”
曲丽萍“张伯伯,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张夫人抢过话“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曲阿姨在咱们家是保姆,是服务社安排来咱们家工作的,在咱们家吃住那是应该的,保姆都是这养包吃住的条件。至于小萍,虽然你也跟你妈妈在这里吃喝几年,但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这点东西不算养活人家。”
曲丽萍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自己和母亲在这里唯一让他们说嘴的就是曲丽萍整个小学五年,在张家吃住。
曲丽萍说“我母亲到这里做保姆时,我六岁上小学一年级,因为太小,随母亲住在这里。五年后,我上了初中,从此就再没过来吃住过,张伯母,可对?”
张夫人说“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东西,我们不会斤斤计较的。”
曲丽萍“好,我记得,当初北方军区的李伯伯夫妻过来,您跟他们说去家常话,说过张爱红一年吃饭最多就十块钱,大头都是她穿的衣服上了,为此,您还和那个伯母把京市和北市的粮食蔬菜价格对比算了一下,说张爱红一年吃喝最多十元。”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六十块钱,给放在桌子上,说“我那五年,在这里吃饭,按张爱红的标准是五十块钱,至于住处,我住在我妈妈的床上,盖得被褥都是我妈自己家的,没用张家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