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前方路堵了!”
“堵了?”
耿炳文一脸莫名其妙:“路怎么会堵?”
“前方道路俱被破坏,官道不见了...”
“啥玩意儿?”
耿炳文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来来来,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官道不见了?”
“禀将军,原本是官道的路上,此刻处处泥泞难行,碎石遍地,多处冰封,导致车马无法通行,斥候正在查探。”
耿炳文皱眉:“带我去看看。”
“是!”
纵马前行七八里地,耿炳文愕然看到原本是官道的地方,此刻早被破坏殆尽。
污泥、碎石几乎填满了前进的道路,很多地方冻的坑坑洼洼,完全没法过人。
只是目前不知是遭灾了,还是人为破坏。
“斥候去了多久?”
“道路无法通行,斥候是翻山去的,一时怕回不来。”
“通知扎营,等消息。”
这个位置真的是‘堵’的耿炳文很难受。
现在大军刚刚出了泽州,处于潞安府南边的韩店附近,深处于太行山脉。
如果前面不能通行,就只能改道继续向西,或者退出山西转向河北行军。
可一旦改道,赶到真定的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保不齐等他到的时候,宣大一线都被朱棣打下来了。
况且改道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需要先向朝廷发塘报言明情况,经过兵部核准后,才能改道。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朱允炆是个什么东西,他心里清楚的很。
这位皇帝看着挺好说话,但骨子里对武将就不信任。
现在自己改道支援真定,他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将来会不会秋后算账就难说了。
若不是要为儿子出口恶气,他都想干脆就在这划水算了。
想想能征善战的朱棣和他身后的大军,以及那时不时能拿出古怪武器的苏谨,耿炳文一时间有些茫然。
自己,真的能赢吗?
对未来战事的茫然,六十多岁的老将本还坚挺的腰背,忽然间变得有些佝偻起来。
到了第二日快过午的时候,斥候才带着几个老农回来。
老农神色紧张忐忑,又带着害怕的表情,局促的站在耿炳文面前。
“老乡莫怕,咱们是大明军队,不会伤害你们的。”
耿炳文让亲兵给几人端来水:“请你们来就是想问问,前面的道是咋回事?”
一个老农大着胆子问道:“军爷,您这是要去打蒙古人?”
“不是”,耿炳文笑笑:“咱们是去诛除燕王乱党。”
“燕王?俺听说燕王是好人啊,前些年不还打跑了蒙古人吗?咱们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一边的亲卫不耐烦的呵斥:“问你们什么就如实说,军情是你们能问的?”
“是,是,是草民多嘴。”
耿炳文笑笑:“老乡,这路是咋回事?”
“军爷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山上的水库崩了,把羊头山、仙公山一直到发鸠山的官道全冲了,短时间怕是走不了啦。”
耿炳文闻言,忍不住起疑。
从羊头山到仙公山一路往西的官道,正好与他们的行军路线高度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