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火光冲天,众人都在抢救被焚烧的物资营地里,突然的一声厉喝,打断了众人手中的动作。众人纷纷偏过头,好奇地看过去。“那是做什么”陈朝眯眼,询问身边的人。“相爷,蒙将军正在跟栾关里的秦军置气,方才咱们跟戎狄打起来时,没见他们的影,这都打完了,打扫战场了他们出来了。”有人不忿道。闻言,陈朝脸色霎时变得凝重,带着几人快步赶过去。走到跟前,陈朝伸出胳膊,挡住暴怒的蒙长歌,将她拦在身后。蒙长歌一看是陈朝,向对面放了几句狠话后,才不甘心地往后退了退。陈朝拧着眉头,冷冷的扫视面前这一群人。视线从他们脸上移开,这帮栾关守军身后的马车里,尽是刚才在营地里搜刮而来的粮草,还绑着十几只没杀的牛羊,杂七杂八,足足有十几车。“你是。”“栾关校尉,张远!”校尉单手按住腰刀,昂着头,自报身份。“东西留下,人离开!”淡淡道。“哈哈哈……”校尉仰着头,略显讥讽的笑了两声,甚至上前了半步,盯着陈朝桀骜道:“凭什么”陈朝脸色愈发阴沉,他身后的一帮龙武卫早已经冷冷地握住了手中的燧发枪,只要陈朝一声令下,保准将这个狗头嘴脸的校尉打成马蜂窝。“这是我们栾关的地盘,东西当然是我们的,倒是你们这群人,到底哪里来的”校尉看着面前这一群装束十分奇怪的人,问道。“正阳军!蒙武麾下!”陈朝冷喝。闻言,蒙长歌心中微动,看向陈朝。她知道,这是陈朝在为她家扬名。以三百骑大战戎狄千人营,大获全胜,这份战绩若是传出去,于正阳军的名声大大有益。“正阳……蒙武……”校尉眯着眼,喃喃自语。片刻后他又抬起了头,不屑道:“不认得,什么狗屁正阳军。”铿!蒙长歌举起手中的燧发枪,怒指校尉。校尉也拔出刀,双方对视,火药味很浓。和蒙长歌对峙一会儿,见陈朝无动于衷,甚至抱起双臂看起了好戏,校尉慢慢涨红了脸,“喂,你不管管她。”陈朝笑道:“抱歉,这是我家将军,我管不了。”校尉瞪圆了眼睛,看看陈朝,又看看蒙长歌,心想这个女子竟然是这帮人领头的。又僵持了一会儿,校尉说道:“这样吧,物资对半分,如何”“不行!”“对,不行!”陈朝重复蒙长歌说的话,看着校尉讥讽说道:“这些都是我正阳军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栾关一帮子缩头乌龟,好意思出来抢食吃”“脸呢”校尉当即大怒,用刀指着陈朝:“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谁是缩头乌龟!”“你们,你们这群栾关守军!”陈朝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校尉气的结巴,上前半步,怒不可遏。铿!齐刷刷的举枪声。陈朝身后的龙武卫,将枪口全部对准校尉,他若是再敢乱动一下,保证将他射成马蜂窝。看着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校尉有些心虚。方才他在栾关城墙上看的一清二楚,这种玩意会响,每响一声都会有戎狄兵倒地,威力巨大。“我说了,东西留下,人走!”陈朝冷喝。校尉脸色凝着,未退后半步。咽了一口唾沫,校尉放下手中的刀:“看样子,你们是要去支援前线奉劝一句,别去,去则死!”“说了你们栾关的是缩头乌龟!”“好好好,本校尉不跟你们打嘴仗。”校尉硬着脖子,还想再撑一会儿。这些物资他想了许久,对方只三百人能拿走多少总得分给他们点。“此地是栾关的地盘,按理,物资有我们一半!”“烧了,也不会给你们!”蒙长歌冷冷地发言。“你个臭娘们,找抽……”嘭!蒙长歌二话不说,扣动了扳机,一枪崩在出言不逊的校尉右膝盖上,瞬间被打成血糊糊的一片,剧烈的疼痛让校尉嚎啕不停,跌在地上捂住鲜血狂涌的腿。其他栾关守军皆是被吓着了,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搀扶起他们手上的校尉,狼狈地回到栾关城池中。…………夜色将明。高坡之上。“我不该开枪的。”蒙长歌看着远处,语气低沉。“为何不开你开的很好,对付这样的人,总要给他点教训。”陈朝递过去一块热乎乎的饼,行军多日,众人许久都没好好吃过一顿热乎饭,陈朝大口咬着手中的饼,嘴里含糊不清又道:“要是我,我会一枪崩了他脑袋……你还是心太软。”“长歌,你要记住,以后的秦国会越来越乱,你作为正阳军的领头人物,不能心软。”“虽然说这些话你不太爱听,但我说的是实话。你若心软正阳军就会吃亏。”陈朝指着身后正在往马腹里装物资里的三百人。只见,他们正在高兴的补充物资,硬邦邦的粗饼全部扔了,将烤熟的肉分成片塞进口粮袋中:“我陈朝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想我的人过的好,别人的死活我管不了。”“你应该也要学着自私一点,学着对正阳军好一点,不要再把其他秦军当成自家人。”未来的秦国会越来越乱。虽然大家都叫秦军,可是效忠的主子不同,就会成为敌人,大势之下,只有壮大自身才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蒙长歌需要做的事,便是壮大正阳军。“此去北境,我们的目的不单单是打退戎狄,而是尽可能想办法扬出正阳军的名声。”不知何时,第一缕阳光透过风雪,照在二人身上。蒙长歌深吸几口气,伸手接过陈朝递过来的热饼,狠狠咬了一大口,眼神坚定:“我明白了!我会慢慢学会的。”陈朝欣慰的笑了笑,又将水囊递给蒙长歌。蒙长歌接过狂饮一口,站起来,忽然对着天地间大喊了一声:“这秦国迟早是我正阳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