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真的,少了好多!”他惊呼,怎么他就没看见少了那么多。

“想不想看看枫林之后的梅林。”经过谷口的桃花林,然后是枫林,再是梅林,一个比一个精彩,绝对会让莫儿绿大叫。

“梅林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几株梅花而已。”他关心的是莫儿绿的军队会不会一举攻下四季谷,令生灵涂炭。

“话不能这么说。”她扬手,遥遥指向梅花朵朵傲立的梅林。

奇异的林子,林内的地上、梅枝上尽是被白白的血覆盖。他奇异地发现只有梅林傲立的地方才有雪覆盖,没有梅林的地方只有浅绿的小草。他随即看向刚才那片枫林,嫣红的枫叶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烈火,而距离不远则是一处开得妖媚的桃花。

“这……”他有些疑惑了,为何季节不同的植物却在同一时间展示不属于现在最美的姿态。

“你没眼花,那是一个阵。”所以植物常年不败,但是莫儿绿现在不只是陷在阵里那么简单,她还得‘享受’一些十分特别的事。

“阵?!”不会像她告诉他的春庄四花阵一样吧。

“对,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莫儿绿。

“晓儿,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

“四季谷春庄的主人。”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像明知故问。

“晓儿!”他不是在说这个。

“有事就说。”没事就一边凉快去。

“你会不会嫁我?”不管她是什么,他也下定决心娶她为妻。

“还说这事?!”嫁不嫁他好呢?其实她蛮犹豫的,嫁,怕风会满天上地下地追杀她,不嫁,她看向他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嫁我好不好?”他会用一生来爱她。

“这个……这个……好——难!”她还是屈服在风的恶势力下。

“晓儿。”他用深闺怨妇的眼光看向她。

“我不会离谷的。”她坚定地看向他。

“为什么?我相信你可以母仪天下。”

“或许可以,可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天天对着高墙又不能翻,而且还有一大堆的宫中礼节,光是用想的就让她觉得头痛。

“我们可以偶尔回来小住。”这里的景色怡人,是不错的散心宝地。

“你明白我所说的。”

“晓儿,别让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他想自私点放弃江山守着心爱的女子白头到老,可是他不放心将李氏的江山落入他人的手中,致使百姓受苦。他想无私点放弃心爱的女子而心系万民,可没了她,他心里总是不舒服,仿佛少了一些东西,这样的日子还真不知该怎么过。

他是一国之君,从小便要做到心系万民的境界,现在他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总有一天你必须面对的。”她的生活有了他了,她无法自信做到全身而退且不受伤。

“晓儿……我……我……”他无言,只好选择沉默地拥着她,心里备受煎熬。

两人无言地享受此刻的宁静。

风吹过,梅林传出的惨叫声划破了此时的宁静。

她充耳不闻,继续拥着他,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男性体香,忽然觉得拥有他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她可以以一颗平常心之直到永远,没想到他出现了,注定这一世她会有一个贴心的伴侣。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后来她终于知道了三年花不开是月老用红线牵制她的一个阴谋,而她竟然也乐在其中,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对,她承认是爱上他了,早在看他在那名女子的房间就开始注意他,直至莫儿绿的兵马来到之后,她就更是确定自己爱上他,她几乎可以看见未来有多么‘多姿多彩’了。

其实她也想学人家的远走高飞,无奈的是风的恶势力过于庞大,而其余的几个也乐见他受苦,所以说天下之大她已经无处容身了。

她埋在他的怀里越想越无奈,都怪月老,老闲得无聊地想用一根小小的红线将他们牵倒,否则她也不会有惨来形容未来。

“他们怎么样了?”他听着那声音越听越是心惊,自然不知怀中的她心绪千回万转。梅林里的惨叫声宛如鬼魅的叫声,让人从心里开始觉得寒冷。他想看清楚梅林里的状况,无奈这凉亭与梅林相隔太远了,他看不清也猜不到梅林里有什么东西让人害怕,以至于那些叫声像遭受着莫大的痛苦。

“没什么。”他的身体暖暖的,让她好想睡觉。

“如果只是一片普通的梅林,他们不会叫得那么凄惨。”惨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会啊,他们不叫才恐怖。”因为死得太快了,还来不及叫上一声。

“晓儿,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他的眼睛只是她绝美的容颜,不让她的秘密被她忽悠忽悠带过。

她有太多秘密了。

四季谷里的三位庄主平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彼此的意思,这种默契令他十分不是滋味,觉得他们的眼神交汇中总有某些事瞒着自己。认识她越久就觉得她越是神秘,明明与她接触时已逐渐揭开她神秘的面纱,可在他认为自己已真正认识她时,她却又蒙上了另一层面纱,让他宛如身处浓雾之中两头不到岸。他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他永远都摸不透她,永远捉不住她。

“没有什么。”

“一定有。”否则为何不说清楚。

“都说没什么,不过是看见幻觉而已。”真的只是幻觉,只不过是看见一生中最可怕的东西而已。

“真的只是看见幻觉吗?”如果只是幻觉不会叫得那么凄惨。

“真的。”天地良心,里面真的没有什么。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就是有那种很讨厌的感觉围绕在心头。

“我哪来那么多的事瞒着你。”虽然真的多得不像话。

“你的眼神不是这样告诉我的。”那明亮澄澈的眼神闪烁着笑意,怎么看都不是一回事。

“会说话的是我的嘴巴,不是我的眼睛。”话虽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收敛眼中的笑意。

“你的身体各个部分都可能出卖你。”毕竟身不同于心。

“不会啊,它们都很忠诚地只听我的。”绝不会在暗地里搞兵变。

“那你的手有为何紧紧圈住我的腰不放。”他好笑地看着她紧紧圈住自己的手。

“放就放。”小气啊,抱一下都不行。

“我愿意你一辈子都这样抱着我。”他抓住她欲松开的手,继续让她维持那个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一辈子很久。”对她来说是这样。

“有你,天长地久也会很短暂。”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不会出谷的。”所以他的一辈子有了一个界限。

“晓儿,你在害怕进宫吗?”不然为何一直抗拒。

“我不怕。”她不是今心,为何要怕。

“那……”

“你知道的,我是四季谷的花春晓。”她打断他的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可是天下第一花——花春晓,不是寻常的女子。

“我可以保护你。”他不怕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他只求与她相守。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个世界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了,而眼前的莫儿绿就是一个例子。

“宫里有众多的的禁卫军,不怕。”他也会加强宫里的巡视,确保她的安全。

“你还真是天真。”原来当皇帝会当得男子都坏掉的,难怪梅飞对他这么不屑。

“宫内的禁卫军还不如几个江湖混混吗?”不是混混的大概都不会到皇宫里叫嚣,毕竟明白事理的都知道,他们也生活在他的国土里。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有人执意要我死,你不管派多少人也保护不了我。”只会徒增几条亡魂。

“你当真那么怕死?”宁愿舍弃他也不愿与他相守。难道她不爱他吗?

“我如果怕死就不会让你到谷里来。”如果她真的怕死,就不会叫五万大军快点攻来,并且在五万大军攻来前早就扔了他出谷了事了,还会让他站在这里。

“那么做我的皇后,随我一起统治百姓。我不怕你烧了我整个皇宫。”烧掉了可以再造,顶多他暂时委身在霜铁的府邸之中,直至新皇宫竣工为止。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花春晓,不是今心。”她猛地推开他,生气地与他对峙。今心!今心!为何他总是在说今心。

“你是花春晓,不是今心,我爱的女子叫花春晓,不叫今心。”他温柔地重新将她拥入怀里,安抚她濒临爆发的怒气。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女子叫花春晓,他早就这样告诉自己了。

“我不会少了你的皇宫。”但经过这次之后她绝对会呼朋唤友的将他的皇宫烧成废墟。

“你喜欢可以找个机会去烧。”他戳破她心里的想法。

“谁要烧你的皇宫,火把送上门我也懒得点火。”被说破心事,她害羞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愿他看见自己已红透的脸。

“原来我的皇宫这么没有吸引力,脸火把送上门也没有人烧。”她是不愿,但不代表没有人愿意,不知有多少人做梦也想要那座雄伟的宫殿。

敬酒不吃吃罚酒,回头她一定叫上人将那座宫殿烧成灰烬。她埋在他的怀里咬牙切齿地想。

“这片梅林有古怪,大家不要慌,都不要慌,啊——!”莫儿绿企图稳住已乱掉的军形,只是发疯乱叫乱跑的士兵都没有听见她的话,士兵们都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疯跑着,甚至将马上的她撞落在地。

她彻底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入谷穿过谷口的桃林时,莫名走散了一万多士兵。明明那片桃林不过几十亩,那五万士兵并排走都能将那片桃林夷为平地了,可是出了桃林之后,她心生有异,回头一看,才发现五万大军少了一大截,她顿时心生警惕,但为时已晚,前面的一大截军队早已迈着整齐的步伐进了那片红枫林。

片片的枫叶宛如有生命般,在风来时舞动,即使到了半空会急急的坠落也毫不在惜地仍在风来时舞出最美的舞姿。

美丽的火枫在她的眼中宛如鬼魅,待她策马上前时,前面进入了红枫林的那截军队早已失去踪迹,想从未来过似的。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诡异的事。

“人去那里了?”她调转马头问站在最前面拿旗子的一名士兵。

“大帅,哪里有人啊,我一直都在前面领旗,没见有人啊。”

那名士兵说的理所当然,可字字都让她毛骨悚然。她明明领了五万大兵,现在缩成了三万,那两万士兵都到那里去了?

“大帅,怎么了?”那士兵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大帅,然后脑袋分家。

“没有什么,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她不信邪,她一定要攻下四季谷,捉住藏身的李言绪。

“是!”

待命令传下去之后,三万大军已经全部进入了枫林。

“啊——”

“不要啊——”

“救命啊——”

从第一声惨叫声开始,之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惨,看着士兵们想疯了的样子,不禁让她心慌。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谷?她在心里颤抖着,后悔当初心急,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查探这个谷,还连累了那五万大兵,其实,那五万大兵的死活与她无关,但她要是不能完成不了这件事,那她真的是死定了

于是她马上从地上爬起,再骑上马,飞奔除了枫林,声声的惨叫声仔她的耳边响起,她策马狂奔,刻意忽略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即使只有她一人,她也要捉到李言绪。

她只顾着策马飞奔,没看见身后多了一条影子。那条影子手拿一条绳子,运用了真气,向马上的女子方向一甩,绳子像有了生命般地飞向女子,然后再腰身缠绕,那条影子稍稍用力一扯,马上的女子即可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再重重地坠地。

那条影子飞快上前将女子五花大绑,而此时她终于见清楚来人的样子。

“霜……霜铁?!”她吃惊地看向来人,她记得他是李言绪的右丞相,她还记得右丞相管文官,左丞相管军队,一文一武,一内一外。

“春主子要你去见她。”他目无表情地对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说。春主子要他捉莫儿绿,他没想到‘莫儿绿’正是春庄的一个小女婢。

“你……你不是文官吗?”她诧异地看向他。

他继续板起脸,随手就将她拎起,施展轻功足不沾地想春庄飞去。她看他轻功施展得如此神速却能脸不红气不喘,心中后悔一直将这个看似有些文静有点冷却一脸严肃的男子看扁。

他没回答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继续向春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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