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故事(2 / 2)

凯撒:“这算是忏悔吗?”

“不,只是忽然间想找人说说话,但我的朋友不多,能听这些话的人更少。”阿巴斯顿了顿,“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在一间孤儿院长大。”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仿佛年老的吟游诗人点燃火堆,神秘氤氲的气氛降下,一场魔法就此展开,时间开始倒流。

……

“我的家乡是个小镇。我不知道我是否出生在那里,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在那里生活。”阿巴斯轻声道。

凯撒点了点头。

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档桉中当然会记载学生的出生地,阿巴斯的出生地是中东地区某个边远的小镇。

卡塞尔学院多半的学生都来自混血种世家,这些学生从降生的那天开始,名字就被卡塞尔学院收录。尽管有些人的父母并非秘党成员,但他们也并不排斥把孩子送去秘党的学院接受教育。

毕业的时候,这些孩子仍可以选择回归家族而不是加入执行部满世界屠龙。

凯撒就是典型的桉例。

至于那些从千万人中筛选出来的难以追踪血统来源的学生,通常评级不会太高,因为很可能他们父母其中一方完全没有龙族血统。

但也有例外,比如路明非,再比如阿巴斯。

这个生在中东小镇上、无父无母、眼神深邃的男孩基本没有接受过系统化教育,却展现出极强的血统优势。他就像那种埋在矿砂中的巨钻,如果不被发现,一辈子都默默无闻,可一旦现世,就会放射出璀璨的光彩。

“镇子的位置在当局和反对派的管辖地之间,双方经常在附近起冲突,有时能听到枪声,也会看到军车开过。镇子上像我这样的流浪儿还不少,今天想来,他们的父母可能是死在武装冲突里了。”阿巴斯接着说了下去。

听起来并不是那么令人愉悦的童年,很难想像那样混乱的地方却走出了这种高尚如贵族的年轻人。

“流浪儿们得聚在一起才能活,我们结成帮会,给自己起各种威武的名字。我们跟在那些带食物回家的女人后面,忽然冲出去把她推倒,抢了吃的就走。

有时候冬天路上结冰,那些腿脚不好的老女人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可能是摔断了腿或者摔断了腰,我们站得远远的,吃着从她们那里抢来的面包,指着她们大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镇子上的警察很少,拿我们没办法,镇长一直说要凑钱找雇佣兵来,把镇子上打扫干净,要被打扫的垃圾就是我们,然后我们用石头砸碎了镇长家的窗户作为报复。”

阿巴斯缓缓讲述着,“但我们还是怕雇佣兵的,他们有枪,孩子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就会被送去当儿童兵。我们每个人都搞了一把小刀揣着防身用。

雇佣兵一直没来,街边却贴出了广告,说无家可归的孩子可以去城外的某个地方落脚,有温暖的床铺和火炉。

可我们都野惯了,怎么会相信那种广告?那种广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女巫立了牌子邀请孩子去她的糖果屋。

冬天来了,我们越来越难弄到食物,有时候会连续饿上几天几夜。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广告,起意去看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