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当顾谶回到那所等他的旅店,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刚刚解下大红色的腰带,褪去身上白衣的女孩。
他吃了一惊,眼睁睁看着半透明的白色内衬沿着曼妙的曲线滑落,露出圆润的肩膀和挺拔的蝴蝶骨,还有带蕾丝边的黑色内衣。
再然后一件外套飞过来蒙在了他的脸上。
“我什么都没看到!”顾谶双眼紧闭,举手做发誓状。
夏弥冷冷瞥他一眼。BiquPaiCoM
绘梨衣并未觉得有什么,很淡定地对着窗外的城市展示自己美好的少女身材。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她的肌肤素白,有冰晶般的质感,年轻又美好。
“她在干嘛?”顾谶头上蒙着外套,温软的触感,还闻到了淡而熟悉的清香,是夏弥的衣服。
“当然是洗澡。”夏弥没好气道。
绘梨衣解散发髻,从绯袴中站起身来,纤细有致的身上只穿着蕾丝内衣。
她把黄色橡皮鸭顶在头上,踮着脚作怪似的围着顾谶小跑了一圈,最后跑向浴室。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顾谶才松了口气。
他把头上的卫衣外套拿开,就看到了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的夏弥,然后他就愣了下,旋即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因为夏弥完全不是以往见过的形象,裙子、牛仔裤、宽松的运动装等等都不是,而是吊带和短裤,隐隐约约露出了小腹,腰身又白又细。
“你在搞什么?”顾谶先发制人。
“之前的衣服洗了。”夏弥理所当然道。
在源氏重工杀了那么多死侍,衣服上难免沾了污秽。
“可你也不能”顾谶说不出话来。
他在想昨晚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跟绘梨衣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昨晚干嘛去了?”夏弥针锋相对。
“跟校长去见了他的老朋友。”
“跟两个老家伙待了一整晚?”
“最后我去见了路明非他们,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团队吧?”顾谶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
“那今天白天呢?”夏弥不依不饶。
“被他们拖住了。”顾谶叹了口气。
他本来中午就能赶到,可路明非三人非要拉着他讨论源稚女的事情,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他们打发掉。不过以这几个家伙的性格,恐怕也安静不了几天了。
“所以将两个女孩子扔在了情人旅馆?”夏弥哼了声。
顾谶是有理由狡辩的,但他选择老老实实道歉。
“行了行了,待会儿还有的你忙呢。”夏弥摆摆手。
“忙什么?”
“一会准备吃火锅,好好表现。”夏弥轻笑,“夹肉啦,看火候啊,就交给你了。”
“好啊。”顾谶笑着应下。
接着他们便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买食材,只不过在他来时的几分钟前,外头还是凉风习习、晚霞满天,现在却已经阴云压顶,料峭的风吹得路边树叶哗啦作响,预示又一场大雨将来。
一切都是这样,在忽然间变幻。
“真神奇啊。”顾谶感慨。
……
黑色直升机迎着狂风暴雨起飞,围绕源氏重工飞行一圈后,调头飞离新宿区,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中。
就像一条黑色的鱼游向星辰大海。
天台上,荷枪实弹的执行局干部望着它的影子无可奈何。
放映至此结束,乌鸦关闭了投影仪。
“这是天台上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一架有MPD标识的直升飞机接走了绘梨衣小姐。”他说道:“但我们查不到那架飞机的编号,从机型上看也不像警视厅的救灾直升机。”
“找一架民用直升机重新油漆罢了。”源稚生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他的恢复力十倍于常人,但重伤之后仍需注射葡萄糖和抗生素来帮助恢复,并且应该卧床静养。
但他没多少时间休息,刚处理完橘政宗的事情,打上点滴,他就收到了善后小组的汇报,上杉家主又离家出走了。
源稚生不担心绘梨衣会遭到劫持,这世界上不存在能劫持她的人,而且她还留了字条--去外面玩玩,过几天回来。
这是上杉家主的第十二次离家出走,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因为有人协助她。
“那两个跟绘梨衣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源稚生问。
“不清楚,摄像头里只有他们模糊的身影,不过从体型上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乌鸦说。
“交通枢纽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