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的隔壁，住着年华

人生中有一种闲愁，叫作寂寞，在寂寞之前也有一段往事，叫作错过。

——题记

那场晚会，开在欢闹中的两朵寂寞小花。

（一）

G市的小巷宁静，深邃，有着赤褐色的古朴情调。刚下过淡淡的细雨，巷内青石小径，凹凸不平，落花满地，虽身处闹市，却不染尘杂，宛若一枝清纯洁白的百合，出淤泥而不染，俏丽的开在一片淆杂中。

空气中漂浮着一屡清香，若有若无，淡雅至极；偶尔有叶飘落，青绿色的，跌在那一片洁白中，更衬出花的凄与美。于枫站在残花不远初，两边古意萦绕，一时间，竟有如梦似幻的错觉。呆站良久，方想起手中的相机。找准，调焦……一阵强光闪过，似乎该记下的都已记下。

白光闪过，一抹魅影悄然出现，如幽灵般，似凭天而降。在前面那个小小的路口，她向西，横穿过这条小巷。视这边如无人之地，未曾回首，只留下一抹清秀的侧影，玉笋静垂，浅绿轻纱，窈窕动人。于枫打开相机：那一片洁白的花后屹然是她俏丽的侧影。在快门按下的那短暂一霎，0．0几秒的时间，这位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还是贸然的闯入。于枫摇头苦笑，不知自己为何会用”来者不善“一词，但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想到的。没有猜测，没有琢磨，就那么灵光一现。或许……或许，这是命运的某种预兆也不一定！

（二）

周六，晚上，21：15分，B酒店32层灯火辉煌的大厅。于枫临窗而立，将身体尽量隐藏在狭小的阴影中。从这里看G市，大半城市尽收眼底，灯火阑珊，霓虹闪烁，妖艳而又迷人，喧闹而又静谧，第一次这样感受G市的夜，挺美。

这样的聚会，于枫本很少参加，但无奈于好友苦口婆心的再三相劝，终于还是来了。他不若好友韩昊那样深谙此道，来到宴会便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在各个面孔中上下穿梭，见风使舵，游刃有余。于枫觉得那样表情他是做不来的，虚伪，丑陋。他只含糊的和几个略熟的人打了声招呼，端着杯酒便伫立在窗下。32层的高度，美丽的如此奢侈。

临窗的布幔，微微倾斜，是被风轻撩起的角。略带高跟的黑色带状凉鞋若隐若现，隔着一层帷幔，原来寂寞也可以同随相行。

夜色很美！

嗯。

她一袭黑衣，临窗而立。高贵典雅，质若幽兰。黯白灯处更称出她及肩乌发，耀耀生光。扶栏而依，那双手光洁如玉，纤细似葱。整个人沉静，如一汪无风的清潭，淡定，自然；不显张扬，不似落寞，脱颖但不觉骄奢，平凡又不至埋没。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看似轻柔随意，却流露出无限魅力。

我叫于枫，于是于枫的于；枫是于枫的枫。很荣幸见到你。

她掩嘴一笑，美目稍盼。

我姓叶，树叶的叶。

原来是一枚可爱的绿叶，风拂雨润，怪不得如此美丽。

不，是秋天的落叶。她俏脸稍红，略带羞涩，用淡淡的伤感小声的说。眉头一沉，顿时愁容满面，似咋寒春中，雨打梨花，人见人怜。

秋天，也是个不错的季节，风清云淡，空气中都透着芳香。况且，枫，叶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美的。

她淡淡的笑，嘴角微微上扬，双颊微晕，似红杏初熟；有一丝无奈，转瞬既逝；像一颗明亮的流星，披着幸福的光穿过你的心房，在暗的夜，你凝望它消失的方向，却发现，自己忘记了许下愿望。

（三）

夜阑人静，寂寞散场，她转身的煞那，又见那清秀的侧影：玉笋静垂，浅绿轻纱，窈窕动人。小巷的记忆浮上心头，那日的偶过，今日的巧遇，似乎，故事早已开始。

那晚的临别，于枫对她说：今夜很美，安宁，动人，亦如今晚的你。她笑，笑的真诚，灿烂，在那喧闹的晚会。就如于枫的好友韩昊说的那样：你们是嘈杂中两朵寂寞的小花，狂风暴雨，却开的如此自然，绚烂。

爱情，味甘，微苦，性温，可治空虚寂寞，可至幸福快乐。

（四）

月夜一别，她便像一粒种子，落在了于枫的心中，骄阳照耀，细雨滋润，于是生根发芽，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来。幽香飘摇，清新四溢。就像所有坠入情网的人们一样，他们也落了俗，风雨飘摇中踏上那幸福之路。

鲁迅先生曾说过“什么是路？就是从没有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他们的爱情也是如此，前途渺茫的一片荆棘，从那里穿过是需要付出血和泪，耐心与恒心，坚强与意志，信任与信心，理解与包容的非凡代价的。而他们只是红尘中的一对凡夫俗子，于是，上帝说：你们该如何……

于枫，男，23岁，国内某非知名高校毕业，书剑飘零，四海为家，现暂居G市，自由职业人。

叶然，女，28岁，B市某著名大学毕业，留洋海外数年，现居G市，受聘于G市某知名高校任导师。

（五）

再次相遇，是在她所任教的那所学校。他去看望他一个阔别多年的朋友，清风校园，绿树葱葱，芳花漫漫，密林幽径，她姗姗而至，衣带飘转，莲步轻盈，低头看满目残花，似露愁容。

看见他，她嫣然一笑，似三月桃花，迎春绽放，瓣瓣饱满，粒粒圆润。他亦笑，笑的慌张自然，清澈深邃。仿若久识的旧友，樱花袅绕，款步慢行。彼此无言，只闻漫天花雨，落地有声，轻轻的脚步，咚咚的心跳，似清晰可闻，和谐自然，此时，无声胜有声。

拜访老友时，于枫提到了她，眼神言语，莫不带关切，自己知道，春心萌动矣！老友颔首一笑，似已洞悉一切。

她是个安静的女孩，所有的时刻都像在沉思，淡愁淡伤，素雨梨花般；今年28岁，刚到这所学校来，是这里最年轻的讲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典型的东方古典美女，喜欢她的人趋之若骛，但真正敢于追求的却寥寥无几，或大都自觉惭愧。一女子，能有如此容貌与才情，实让大多男人心怯啊！

这些都是于枫从老友那得来的消息。想起老友说话时，淡淡的缓缓的，眼里眉间，总有丝凄凄的悲哀。感情溢于言表，许是，怜悯这个小女生吧！于枫这样想着，未雨惆寥，心中结起薄薄的雾，风吹不散，雨化不开。

重新审视这端感情，于枫有些怯弱，自信像是放飞的气球，早飘至蓝天之外。只是欲罢不能，爱情的小路，没有后退，跌落与到达一隙而隔，伤心与幸福转念之间。左脚既已踏出，又何多滤右脚呢！一切顺其自然吧！

（六）

爱情，终于像退潮后的贝壳，完全的裸露在明媚的阳光下。风吹日晒，霜打雨淋，辛苦，但甜蜜。

竹园幽径，木凳石桌，清风与娇阳，鸟呖与虫鸣，当然，还有于枫与叶然，这里是他们最喜爱的环境之一，或捧书论诗，或窃窃私语，更多时，就只围桌寞座。听风看叶，感受彼此。两颗心之间畅然的盛宴，激烈澎湃，暗潮汹涌，将一段纤细的感情，进行的非凡而又平静。

还有一处地方也是他们的最爱，那就是学校中那栋小小的图书馆，红色的四层小楼，绿荫掩称下，幽静安宁。他们喜欢坐在靠窗的窗前，左边黝红色的书架古色古香，右边小窗几净，绿叶婆裟。他们很认真的看书，埋下头便是另一个世界，只是有时也会偶尔给对方传个字条，告诉彼此正在的感受，再相视一笑，万千柔情尽化其中。随心而感的纸条，讲述字里行间的幸福，那爱情，风华正茂，茁壮的如雨后春笋！

于枫有时会去她的课上，像个学生般坐在教室的后排。看她在讲台上严肃而又温和，对着满室的学生侃侃而谈，执书授教，意解清透，字字珠玑，严肃时，言辞犀利，精准，到位，随和处，细语悠然，诙谐，幽默。于枫喜欢听她讲课，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一种享受。在她的话中，他总能找到一种感觉，逝去的，遥远的，像一场梦，徘徊在回忆与憧憬之间，抽丝般，将那些美好一点点的完全呈现。

桃红柳绿的季节，爱情，飘落在肥沃的温土里；娇阳普照，烟滋雨润，成长的如此迅速，像似夏季里麦子的生长，拔节声声，声声入耳。

爱情，味苦，微甘，性烈，可至幸福可至悲伤。

（七）

每一段爱情都不是完美的，因为期望太高，因为期望太低，因为生不逢时，因为生正逢时，因为咫尺之间，因为天涯之距，因为喜欢一个人，但不爱她，因为爱一个人，但不喜欢她，因为自己觉得爱她，但并不爱她，因为自己觉得不爱她，但却爱她。

爱情都会有一些缺陷，或多或少，所以每段爱情都会有些非议，或大或小。像是爱情的藤蔓植物，总与其行影相生。且扎根爱情，摄取其甜蜜与幸福。

关于于枫，关于叶然；命运并未厚爱。做着同一场梦的人，同时闯进了噩梦的花园，像只身航行于大洋上的一扁小船，狂风暴雨中，被推上一个又一个的风口浪尖。

非议的主题无非两点：学历与年龄。这些津津乐道的人们，总是片面的理解，他们喜欢将长处与短处相提并论，仿佛这样才是对爱情最公平的测量。忘记了寸有所短，忘记了尺有所长，忘记了所有不该忘记的东西，当思想成为一片混乱，理智只剩一丝残线，那些狂妄可怜的人们，谁还能指望他们还有好的言行呢。

三月的春，淫雨霏霏，烟雾弥蒙，寂静，悄无声息，小巷的青石路面，青苔茂盛，一抹抹的生机，绿的耀眼。于枫撑着伞，不大，是很娇气的江南纸伞，右边站着叶然。小巷很窄很长，黝黑，只是尽头有些光亮，像是条神秘的时光隧道。于枫不知道现在的他们身处时间的哪个年代，过去亦或未来。脚步声声，清脆悦耳，于枫记得在曾经的某一处，他似乎听过这样的声音，清脆悦耳，那是时间流动的声音，似乎还伴有些沙沙声，轻轻的，有点痒，若风吹起的，她的发梢，拂在脸上时，那种轻柔的感觉。于枫扭头，看她烟水玲珑，青丝如瀑，没有风，也没有上扬，面色白皙，素妆淡抹，楚楚依人。

我们会分开吗？

她扭过头，目光清澈，忧郁，似清水泉上，那一片花瓣。寂静，落魄。

不会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嗯，我们永远不分开！

于枫轻轻的拥她入怀，看她泪眼婆挲。他觉得有东西梗在心里，硬硬的，很沉，是一种钝钝的痛。他低头，轻轻吻她冰冷的唇，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他感到一丝颤抖，来自她的唇，来自他的心。

时间究竟将脚步停在了哪里，于枫从来不知道，就像一阵风，吹过了，你便忘记。走完的那条小巷，是否是时间的某段隧道，于枫不知道，只是在那里他看见了许多，就像做一场奇怪陆离的梦，以前的，未来的，他不知道那些景象的含意，真的？假的？幸福的亦或伤心的？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预知的，正如，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一定可以预知的。

（八）

春天刚刚过去的时候，冬就来了，寒冷僵硬。冻伤了温暖，冻伤了爱情，让他们艰难的匍匐，如履薄冰。

于枫不再去听她美轮美奂的讲课，也不在陪她一起去图书馆，甚至连他最爱的那条竹园小径也极少问津。他在拒绝，拒绝那座校园，优雅，高贵，神圣，让他感到强烈的自卑，排山倒海一般。

于枫没有告诉叶然他的感受。心痛，忧伤与遗憾，源自男人的自尊，他选择独自承受，就像慈祥的母亲保护自己孩子那样，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于枫自私的通通抵挡。明枪暗剑，受伤在所难免的，就像所有的花都会经受暴风的惊扰，折枝断叶，于枫走过，也受了伤，深的，浅的，轻的，重的；身外的，身内的；遍体鳞伤。

搽膏抹药，外伤渐愈，内伤却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一段平坦崎岖的小路，一段光辉黯淡的岁月，一点伤，一点痛。记忆就如同一条打着结的，鲜艳的小红绳，在怎么解，始终还是会留下不平的痕迹。

叶然可以感觉到他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彼此心知肚明，曾经那样完美的爱，过眼似已成云烟。的确，一份需要像守护夏日里的薄冰，冬季里的火柴那样，小心翼翼呵护的感情，夭折似乎是天下最自然不过的事。就像天要下雨，花要盛开一样。

一段路终于将至尽头，没有伤，但有一些痛，毕竟以前那样无私的爱过，沿途抛洒的满是爱心与苦心，落花满地，有谁走过，贱起一片繁花，花开成海，凄美！

就如彼此曾小心翼翼的踏出爱的那步，连分也要小心翼翼。彼此心存希望，又心怀绝望。远远的看着那一步来临的方向，久久不愿，不忍，不舍的走那最后一步。

（九）

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蓄谋已久，凡事总需要理由，相见如此，分开亦如此。

看见于枫实属意外，在人潮如织的大街上，叶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必胜客窗明几净，他与她相对而座，那女孩年轻貌美，笑魇如花。有那么一刻，叶然似乎真有中描绘的那样“我听见心儿落地的清脆声，声声尖锐，如黎明前寂寞的雷电，陡然滑过暗且静的夜。”脸颊上一丝凉意，瞬间传入心际，叶然以为，自己落泪了，轻轻的拭去。原来只是下雨。

叶然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肝肠寸断，甚至没有上前阻挠他们。她只是转过头，茫然的抬起脚，一步，两步。天空乌灰，群楼突兀，眼角温热湿润，这次是真的流泪了。

叶然走了，简单的行囊，瘦小娇弱，如她自己。她去了H地，那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是她一直想去，而又没去的地方。这次到是有了理由。关掉了手机，对所有人撒了慌，保了密，世界似乎就静了下来。

坐在那堆安静的岩石上，总希望路口的那边能出现一抹人影，而当真的出现时，却又害怕起来，期望而又惧怕着那张面孔，尽管知道，他是决然不会找进这里的。天上的阳光淡淡的，温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却如何也，暖不了她冰冷的心。一旁野花萎靡，芳草凄迷，世界似乎随他而去。

这段爱情，注定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轻柔唯美，婀娜多姿；但却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跌下舞台；更有甚者，伤筋动骨，终身难愈。这些，叶然知道，而且叶然知道于枫也知道。在茫茫红尘中，他们就是两颗孤独的流星，昊昊苍穹，本可以就此错过，但他们却选择了相遇，或许因为同情，或许因为寂寞，或许只是因为彼此擦肩对望的那一刻，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袅绕的虚空中，他们还是大方的做了回好人，妄想着用自己零度的手，去温暖彼此零下一度的心。

叶然的走是毅然决然的，如同一枚石子，消沉于落落阔海。

她不打算很快就回去，甚至打算一直不回去，就这样安静的窝在这个单纯的地方，每天看看云，看看花，阳光温暖时，晒一晒纵横的伤口；阴雨连绵时，想一想已往的回忆，日子过得简单，安宁，波澜不惊，就这样，似乎也很不错。

叶然知道，她没有忘记他，也不会忘记他。曾经多少个梦里梦外，他不止一次的萦绕在她心际，俊脸愁容，旖旎倜傥。如春末的花絮，放肆的绽放飞扬。不过现在那些影子终于淡了。她曾以为忘记会是一件痛苦的，且遥不可及的事情，而当它真实的来临时，才明白，遗忘原来也可以如此简单，只是需要些孰重的代价而已。正如某人而言“很多时候，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

当然，这种遗忘是暂时的，是一种覆盖式的。就像天边黝黑沉重的云，它遮住太阳，但太阳并不会就此消失！只待风吹云散，阳光依旧灿烂。

记忆催眠了某段往事，作茧尘封，放在了某处你不知晓的地方，你说你已遗忘，但它知道，它在那里，就在那里。

从记忆出发，我们只是漫漫时间长河中的两粒渺渺细沙。

N-1年后

（十）

梦是爱开始的地方，也是它魂飞的宿地，如同一场飞蛾扑火的大戏，戏里忧情许许，戏外泪痕戚戚。于枫苦叹，早过了做梦的年纪，那些张扬跋扈的岁月，业已随风凋谢。不过所幸还曾走过，梦过，即使醒来会忘记，但终还残存有一丝回忆。

于枫未曾想到还能再见叶然，尽管他也时常期待，而对于一个不辞而别，又故意隐匿的人来说，再次相见，那似乎便是一种奢侈。关于这话，于枫笃信，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即将的相遇。

梧桐茂密的街道，深灰雅致的建筑，若凡咖啡，灰框沉重的玻璃门，他进，她出。时间并未凝固，只是极其轻巧的弹指一挥，没有春风剪裁柳叶的柔情，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狂野，甚至都没有鸿羽落水的涟漪。那样的重逢，那样的平静，若春雨，夏露，秋霜，冬雪，来的恰当，唯美，自然的一塌糊涂。

静对而做，灯光昏黄，气氛幽雅。于枫看着她，眼光迷离，曾经令自己夜不能寐的人现在就端做于对面，还是以前那副清秀的面容，安静的气质，只是眉宇见多了丝淡淡的沧桑，真的是她吗？于枫有一丝犹豫，有一种感觉，如梦似幻，介于过去与现在之间，遗忘与记忆之间，甘与苦，爱与恨之间。

沉默良久，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但真正出口的还是那句“最近还好吗？”叶然浅浅一笑，尽是无奈，“还好。”端起热气许许的咖啡，轻轻一抿，咖啡深厚的香醇里，奶香满口。叶然有一时愕然，分别里这么久，我的口味他依然记得？彼此小心谨慎，过去与现在似乎都不便提及，只能缓缓而又无奈的说些有边无际的话题，于枫喟然稍叹。四周静谧，看窗外梧桐叶落，似落地有声。

时间是个好东西，因为有了它，某些事情才变的幸福与甜蜜，而有时，时间也是个坏东西，因为有了它，某些事情才变的脆弱与禁忌。临别时，华灯初上，住在城市东西两侧的人儿，于远处小广场那悠扬孤独的竖笛声中道出“以后再联系。”枝桠间明亮的路灯，投不出一双完整的影，彼此相错的脚步却带走彼此黯然的心。

（十一）

听说

你身边有新面孔

听说

你不再寂寞

听说

你提起我

我过得不错

忙碌中还有感动

尝试爱过几个人

面对爱

也诚实许多

只能被听说

安排着

关于你我的

对的或错的

两个人

曾经相似的

却以为都变了

只能靠听说

各自爱着

不需要证明

当时决定是错的

想着联络

不如心底远远问候

最美丽

莫过于听说你

还回忆

其实我也感激

当我听说你还相信爱情

听说

我巷口你常经过

听说

你厌倦寂寞

听说

你问候我

听说

我身边有新面孔